如今身在箭子巷,袁明珠一时之间也没法获知漕帮内的真实情况,因此打定主意暂不表态。
陪坐在侧听着大嫂和李氏闲话,偶尔接一两句话。
她不着急,李氏着急,神色间虽不见焦躁,但视线频频落在袁明珠身上。
话题也被她引着,往她此次进京的来意上转。
“我们两家合作多年,也算知根知底,您也知道我们当家的为人处世再仗义不过,玥蚨斋带人进侯府,我们当家的确实不知,
不过即便不知情,这事也是因我们当家的用人不当,御下不严而起,这事是我们的错,我们当家的特让我前来给夫人赔罪。”
说着站起来给袁明珠施礼。
历经三世的袁明珠对这种出了事就推给不知情和“临时工”的套路早已知之甚深,也未全都当真,只令人上去扶起她。
客套道“陈太太莫要如此,快快请起。”
对李氏的哀兵之计并不接招,客气是真客气,却丝毫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李氏目光微闪,她没有料到袁家这个脸上还带着些微稚气的小女儿会丝毫不吐口。
是真的胆子小不敢自作主张应承?还是不愿意应承?
她心里困惑。
安阳侯世子为了她雷霆震怒,帮中两艘运粮船被迷失在河道里,数千稻谷丢失。
他们都认为这袁氏是能左右安阳侯世子决定的人。
难不成是他们猜错了?
因为心神动摇了,李氏倒是没有再纠缠不休,又客套了一通,在梁氏吩咐下人去准备酒席,留她们吃午饭的时候,起身告辞。
袁明珠示意郑妈妈备了礼盒,带着礼盒送二人出门。
程氏是因为韩朝贵当年拿了晋王府世子的玉佩典当,差点招来杀身之祸,曾托庇于高邮帮的船上避难,高邮帮于他们有恩,对方开口相托却不过人情跟着走这一趟。
这段因果还了,事情成与不成就不是该她操心的了。
客套了一番接过郑妈妈送上的礼,上了马车。
李氏让人接了送给她的那份礼,拉着郑妈妈的手“玥蚨斋新近打松江进来一批新样式的衣料,做春衫正好,老姐姐有空去看看。”
郑妈妈做惶恐状“折煞奴婢了。”
送走她们一行,郑妈妈折回正房,袁仲驹兄弟们迎面走来。
见到郑妈妈,袁少驹问“人送走了?”
“送走了。”
显是已经知道了陈太太来的目的不寻常。
丫鬟给几位少爷打了帘子,郑妈妈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内。
屋内梁氏正把袁明珠没来之前的事说与她听。
当说到她已经两次暗示了送客,陈太太还是不愿意走的时候,袁明珠倒是没怎么意外,那陈太太之后的表现已经很能说明她的行事方式。
梁氏想到之前那副情形,含笑摇头道“我当时都快惊呆了,许久没遇到这种事了。”
她所说的许久,真挺久了。自打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以后,搬出柳树湾,来往的人家自持身份,不会做这等丢脸的事。
来到京城,来往的也是袁伯驹兄弟俩同窗和同僚的家眷,那些人说话都恨不得拐上七八个弯,更是不会如此。
袁明珠“这种人要么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要么是能屈能伸,我看她像是后者。”
她身侧的袁伯驹很是赞同她的话,点头道“确是如此。”
他虽然没亲眼看到,只是在隔间里听着,但是他能想象出那陈太太是副什么模样。
说着话,袁仲驹几个进来,兄妹几个见了礼,各自坐下。
袁明珠见郑妈妈似乎有话要说,问道“人送走了?”
郑妈妈回道“已经送走了。
看着袁明珠的眼睛“那陈太太说玥蚨斋打松江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