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会到来,没想到先来的是转机。
就是不知今日之时,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有人在拍门。
岑姑娘推了艾草一下。
艾草愣了愣反应过来,“哦!来了来了。”
听到有人回应,外头的拍门声停下,嘱咐着“赶紧起来,后头着火了。”
岑姑娘点了灯,和艾草一起都重新把衣裳穿了,开门出去。
见到她们两个披散着头发出来,外头围在正房门前的人都看过来。
有人问她们“这屋怎么回事,没人住吗?”
艾草“有,有人住。”
岑姑娘“这屋住的黄姨娘。”
说话的人她认了出来,是厨房墩儿娘的小姑子,突然有些不确定这些人过来是巧合还是故意了。
角门看门的也过来了,头发蓬乱,只趿拉着一只鞋连蹦带跳的进了寻芳院,也不知道是没来及穿鞋还是半路跑丢了。
廖家的那位舅爷是她收了银子放进来的,出了事肯定跑不了她。
侯爷脑门子颜色变了,把他们一家挫骨扬灰估计都难解恨。
比看到冲天火光还让她恐惧的是,寻芳院的跨院里围满了人。
顾不得思考这么多人不去救火围在这里干嘛,一个箭步冲过去。
“人还没叫起来吗?”抬高声音问道。
说着话还抬手拍了拍窗棂。
风和火光让所有人的声音和影子在扭曲。
如群魔乱舞。
她想着,这样大的动静,就是睡成头死猪也该醒了。
只要廖峎在黄姨娘的屋子里藏着,藏到这些人离开,再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黄姨娘再被侯爷冷落,也是侯爷的女人,就是近日有些风言风语,上头不发话,也没有人有那么大胆子进屋搜人。
知道人就在屋里又如何?
捉奸这种事,从来出力不讨好,被捉的固然没有好下场,不是事主的话捉人的也一样。
看角门的婆子并不担心会出事。
这会工夫廖大爷该穿好衣裳藏好了,等黄姨娘出来,这些人也该走了。
只外头闹得跟菜市场一样,屋里就是没有动静。
等了又等,不说别人,看角门的婆子也觉出不对来。
大家七嘴八舌,“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是啊,怎么喊了这么久也不应个声,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办?”
“要不要把门撞开?”
……
“要不要把门撞开”,这句才是重点。
跟说话的人一伙的马上附和,“救人如救火,不能再耽搁了,撞吧。”
也有不知道是不是同伙的,或许只是炫耀懂得多,马上应和“不用装,大家搭把手把门抬一下,这种门一托就下来了。”
大多数人都有从众心理,大家都说好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即使有也会被压下去。
看角门婆子目下就是这种情况。
急得团团转想劝说大家打消这个主意,没有人搭理她。
有人嫌她碍事,把她拨到一旁,“孔婆子,你靠边站,别碰着你。”
大家七手八脚,合力把门托了下来。
说着话长,其实从进来寻芳院到把黄姨娘的门拆下来,也就过了半刻不到。
众人打开门,有人试探着往内唤了一声“黄姨娘!”
没有回应。
之前门关着还没觉得什么,如今大门洞开,屋内静悄悄、黑乎乎,莫名让人后背发凉,毛发直立。
又唤了一声“银杏!”
有轻微的动静传来。
不过比没有声音更显瘆人。
好在人多,又带着照明的灯笼,举着灯笼往内照了照,大概能判断出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