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奴婢要当值回不去,孩子爹带着他们进城来了,带了许多年货,这两年庄子上收成好,家里日子过得挺好的,奴婢盘算着……。”
盘算着什么还没说,外头当值的喊道“世子爷。”
门帘掀起,顾重阳阔步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袁明珠看着他微微青紫的嘴唇,并未说什么,只把自己手边的一碗热茶挪到他面前,“喝点热茶暖和暖和。”
双喜家的看到世子进来,忙起身行礼。
用眼底的余光看到夫人捧着茶碗的手骨肉均匀,白润得像染着一层水光。
与世子指节修长,略带粗糙的大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双喜家的好像明白了什么,把说到一半的话咽回喉咙里。
同时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
顾重阳端了茶,在袁明珠的注视之下喝了几口,嘴唇渐渐恢复血色。
双喜家的就听到世子问道“黄姨娘那边说了什么?”
听到问她,双喜家的忙躬身回话“回世子爷,黄姨娘身边的银杏把经过都跟奴婢说了,……。”
袁明珠觉得,这世间,从古至今,有些规律一直没变过,从来都是颠扑不破的。
双喜家的能如此之快的取得黄姨娘主仆的信任,用一句话现代说法总结一起同过窗,不如一起嫖过娼;一起嫖过娼,不如一起分过赃。
当以为有了对方把柄的时候,关系紧密不紧密说不好,但肯定空前和谐。
防备心也会相应降低,一些不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不会瞒着对方。
所以双喜家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她们的信任,很快就把银杏知道的那点子事都掏了出来。
黄姨娘离开主院的经过,尤其是制服看角门徐婆子那一段,感觉挺神秘,觉得有隐情,说白了其实很简单。
五字箴言威胁加利诱!
不外如是。
“银杏说,看角门的徐婆子听到他们砸锁的声音就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人,不过喊了几声也没有人过来。”
“她和黄姨娘都挺害怕的,她们两个合力或许能制服徐婆子,但是想不惊动其他人制服徐婆子很难,黄姨娘有所顾忌不敢动粗,就把收拾的一包细软给了她……。”
黄姨娘抱着块石头对着那徐婆子,说“你觉着我一石头砸你脑袋上,别人听到了来不来得及救你?”
“命是自己个的,你觉着你今个死在这里,夫人会善待你家人吗?”
大胡氏的刻薄寡恩,府里谁人不知?
“别妄想夫人会善待你家人,你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跑去打牌去了,估计死了家人还得受你牵连。”
趁着徐婆子犹豫,黄姨娘把她身上那包细软拿了出来,“我是真心为你好,不想手里沾上人命才劝你,
你大声喊了人来,我们肯定拉了你垫背,咱们谁都落不了好,我们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你别声张,这些银钱就是你的。”
看着那一包黄的白的,徐婆子面露贪婪。
却怕有命拿没命花。
“你傻呀,你不会把这些银钱藏起来?装成被我们打晕了,就是夫人发落你,也不会太重,最多把你的差事给撸了,
有这些银钱,不比你当差强,待以后这事揭过去了,拿着银子再走门路,说不定就弄个更好的差事。”
徐婆子想想,确实如此。
很配合的让黄姨娘她们给了她一棍子,被打晕了,把人给放跑了。
跟脑筋急转弯似的,说开了就觉得“啊,这也没什么难的。”
但是那种情形之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有急智不够,只有处惊不变也不够,得既能处惊不变,又有急智。
袁明珠看了一眼顾重阳,顾重阳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感慨,“不愧是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