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驹知道这么大的宝宝不能捏脸,捏脸容易淌口水。
不过依旧没忍住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袁明珠这个小破孩,乱摸啥呢!还不赶紧跟曾祖父说去?
袁白驹依旧我行我素,拿几张苘叶子把石灰粉包起来,用细麻绳系上。
袁明珠看着他拿两张凳子摞在一起,爬上去踮着脚把苘叶石灰包挂上去。细麻绳的两端一端拴在门框上,一端拴在门帘子上。
系好以后还轻轻掀了掀门帘,试试绳子放多长掀帘子能把石灰包扯破,让掀帘子的人能成功受到石灰包的袭击。
拴好了从凳子上爬下来,一边把凳子拖回原位,一边跟袁明珠说话“拴在这边,只有从这边掀帘子才会被石灰包砸到。”
袁明珠看看果然如此。
就是平日全家都在家的时候,会从这一侧掀帘子的人也只有钱氏,因为她的窑洞在这一侧。
家里其他人掀这一侧的几率就小多了,大家都从大门或灶间过来,只会就近掀另一侧进窑洞,不会特意绕远掀这一侧。
跟钱氏住一孔窑洞里的袁务川,虽然他称呼陶氏婶子,但是陶氏比他年轻,为避嫌他没事从来不进这孔窑洞。
所以能受到石灰包攻击的也只有钱氏,只要她作死偷偷进来,受伤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
袁明珠感慨这么小就拥有这样强大的算计人的天赋,只怕长大了也是个妖孽。
袁白驹住在韩老五家,那些等待转卖的人之间也勾心斗角,他的这些手段就是那时候学来的。
袁明珠突然就觉得他说防着钱氏不是一句空话,是真的在做,还有把握做成。
袁白驹放好了凳子,又拿出一截粗些的麻绳,拴在门的两侧门框上。
看着像是绊马索的样子。
袁明珠想象了一下钱氏掀开帘子,头顶的石灰包被从中间勒断,石灰洋洋洒洒落下,落得钱氏满头满脸。
钱氏的视线受到影响,哀嚎着被拦着的这根绳子绊倒……。
袁明珠觉得她不能正视面前的小豆丁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养成他如今这样的行事作风和性格。
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出乎她意料的狠。
不过说到底她也是这个事的直接受益人,就不要圣母的指责他了。
所以袁明珠最想说的是干得漂亮!
小豆丁盯着钱氏那边瞧着,等着她过来自投罗网。
许是钱氏知道袁白驹在这孔窑洞里,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半上午的时候,陶氏在灶间里叫他“白驹,过来帮曾祖母烧火,看看妹妹的蚊帐压好了吗。”
袁白驹认真的把袁明珠周围的蚊帐拿被褥压好,防止有蛇鼠蚊蝇进去咬伤她。
走到门口,忍不住回来对她说“妹妹别怕,她进不来。”
到底是个孩子,不晓得真正的几个月大的孩子听不懂他说的话。
何小西对他笑出一个露着牙床的笑容。
小豆丁小心翼翼的从绳索上跨出去,把门帘放好,一步三回头的去帮陶氏烧火去了。
跟烧着火的袁白驹一样,袁明珠也心神不宁的等着钱氏出现,她比袁白驹还紧张。
她是钓鱼的那只饵,处于最危险的位置,一不小心就会被吞掉。
钱氏没来之前,谁都不会知道袁白驹做的那些措施能不能真正的拦住钱氏。
万一失败了,她就只能寄希望老天爷眷顾了。
村子里能干活的人都去地里干活了,外头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
直到等到她平日该睡觉的时间,钱氏依旧没有出现,钱氏以前并不是个能如此隐忍的人。
让她忍不住开始想怀疑是不是钱氏起来行走是袁白驹的幻觉。
幼弱的身体抵御不了瞌睡的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