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吃着曾祖父买来的蜜饯,围着炭盆烤着火,做起无所事事的懒虫。
不过,北方的冬,大多数人都是这种状态,大家基本都是缩在家里。
手冻成烂梨一样还得跟着去河边捕鱼的顾重阳就显得更可怜了。
冯毛尾随着袁树他们到了河边,看着他们正在破冰准备逮鱼,才悄悄的回来。
对他们家其他人“没走,去河边了,跟着袁树正逮鱼呢。”
大厚问他“顾帆过年会不会来看他?”
“我看难,顾帆好容易跑了,怎么会来自投罗网?”严氏对此不乐观。
厚“那他要是一直不来咱们就一直住这儿了?”
这样的结果他有些接受不了。
从繁华之地被派来这穷乡僻壤,以前的风光都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上头让他们盯着顾重阳,把顾重阳做饵用来钓顾帆上钩。
在他们看来,顾帆才是心腹大患,顾重阳是浅滩里的虾米,不足为虑。
跟他们住对角的秦家也正在讨论顾重阳。
“夫人派人来了吗?怎么?之前的人呢?”大壮娘一叠声的问道。
“没见到人。”
大壮娘蹙眉,同伙突然没了音讯让她心里不安。
“今那个杂种回来了,袁家的人他是陪他们家五去书院读书做书童去了。”
又把顾重阳手冻得肿了事拉拉杂杂的了。
他们如今是断了线的风筝,府里一声不吭把人全撤走了把他们扔在这里,下个月的月钱都没有着落,秦四狗不想听,不想操这份闲心。
不仅他,扮他们闺女的秦大花和秦二花都在给自己找出路。
他是顾家的旧仆,跟她老婆还不一样,她老婆是大胡氏的丫头,为了拉拢他才把她嫁给自己。
看到丈夫态度消极,大壮娘不愿意了,训斥道“夫人信任你才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你那个夫人把我们扔这儿不管了,你我该是什么样子?”
两口子相互指责,虽然压低了声音在争吵,外头人听不清,他们自己人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孩子,大些的都在给各自打算,些的也面露惶恐。
只有那个老太太,坐在床上歪着头靠在墙壁上,头不停抖着,仿佛对周遭的声音听而不闻。
三壮听到父母吵架凑过去坐到他娘身边,喊了一声“娘。”
这个是他们亲儿子,看在儿子的面上,大壮娘先住了嘴。
秦四狗声嘟囔了两句也停止了抱怨。
大壮娘怕他真撂挑子不干了,趁机换了策略用怀柔政策,抹着眼泪“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儿子,
我早就不贴身伺候夫人了,夫人身边添了那么多新人,往日的那点情分越来越淡了,不接这桩差事难道还让儿子跟着咱们去田庄上不成?
接了这桩差事好歹能搏一把,只要把顾家的那两个杂种收拾了,咱们回去就是大功一件,夫人不会亏待咱们的。”
秦四狗到底惦记着大胡氏许诺的那一场富贵,还得倚仗他老婆,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