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看到她走远了,才对袁仲驹说“二哥,我们到那边去,我有话问你。”
袁仲驹心虚“问,问什么?”
袁明珠答非所问,低声道“樊嬷嬷是人故意放到我们家保护顾重阳的。”
袁仲驹看着樊嬷嬷的背影,“啊?”
“重阳和五哥不见了,她比我们家人还着急,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袁明珠把手放在嘴唇上“嘘。”
领着袁仲驹走到影壁墙处。
质问道“二哥,说好的让你带着三哥回城去报信,你怎么自作主张让五哥带着重阳去?万一出了纰漏,你对得起袁家列祖列宗吗?”
袁仲驹张大着嘴,不是安排他带重阳去的吗,他只是自作主张换成了小弟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妹这样说的目的,不知下头他该如何回答。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影影绰绰的灯影中,影壁墙后头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袁明珠指指那处人影,笑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白牙。
袁仲驹看着她,试探的答道“这次事态危急,闹不好咱们一家就会陷在这里,”
袁明珠举着大拇指,示意他说得对。
袁仲驹猜对了她的意图,下头的话说的就顺当多了“做人以信为本,我们既然受了顾重阳他娘临终所托照顾于他,这种时候怎么能把人留下来?”
“至于你五哥,他跟重阳关系最好,我们若是出了事,顾帆看着他侄子的面上也会善待他。”
后头这句正是他今天临时起意换了袁少驹的原因。
弟弟还小,没享受过多少人生。
而且他性格开朗,适应能力强,不像他,山上有他的家人和妻子,真出了事自己独活就是苟延残喘。
既是生不如死,何不求仁得仁?
袁明珠没想到二哥会这么回答,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袁仲驹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哭什么呐?不是没事了嘛!”
他一直觉得这个家里大哥最受重视,小弟和妹妹们最受宠,只有他不上不下的似乎可有可无。
有时候看着牛家的二蹦那副惨样,也会凭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经历过这次的事,他才明白的看出来,他们家不是牛家那些人,真出事的时候,大哥会挡在最前头,弟弟妹妹会给他殿后。
如果最终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全家人都一致把这个机会给他。
原来他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还有三弟,最平和无争的一个人,白日在山上看到家人中毒,也会露出利齿,说出那番尖刻的话。
袁明珠看到她二哥放了一颗催泪弹,自己却笑得没心没肺的,气得暴走。
也忘了试探樊嬷嬷的事了。
往前头樊嬷嬷去的方向跑了好远,才看到她急匆匆的过来。
问她“你去哪了?”
“奴婢去官房了。”
袁明珠扯扯嘴角,没有拆穿她。
铁官府太夫人把她们送到二门外,送上马车。
袁弘德带着袁伯驹他们暂时留在铁官府。
作为受害者家属,他们跟其他两家能有更多共同语言。
而且他们跟刘府还有些渊源,还有报信的情分,铁官府希望他们在能缓和一些那两家的怒火。
铁官府一夜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住在客院的莫先生也察觉了,问跟来的仆从“他们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听说是昨日娘娘庙,他们家少夫人在山上被人下了毒,而且这下毒的不是只得手这一回,似乎他们家嫁到南山刘府和铁官府的三位姑奶奶,都不是得病,全是中的这种毒,
刘府和守备府的人已经连夜赶来了,三更天的时候就到了。”
莫先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