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袁弘德也知道有些东西却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
这世道还是讲究等级。
士农工商,可不是只说着好听的。
就拿最简单的房屋的建造,达官显贵之家跟他们这样的布衣之家,按照规格都造得不同。
布衣之所以被称为布衣,就是按照阶级划分不能穿绫罗绸缎。
虽然武安州天高皇帝远,管得不严有人逾制穿戴,但那也是没人较真,若真有人较真,也是要受罚的。
袁弘德如果是农家子,没吃过山珍海味,没住过高楼广厦,没穿过锦衣华服,不曾呼奴使婢,不曾高朋满座……,他对荣发富贵就没有这么多执念。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袁弘德自己对于奢俭虽然无所谓,但是看着陶氏和他们家小宝穿着布衣荆钗,总是耿耿于怀。
袁明珠和陶氏对这些也是无所谓的,少不得宽慰他一番。
旬休这日,袁少驹带着顾重阳回来了。
是任驿丞差了马车车夫送回来的。
樊嬷嬷已经过了明路了,他们干脆使了车夫常来常往。
听说三个哥哥都去参加府试,最害怕考试的袁少驹吓得跟鹌鹑样。
把一家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是幼子,不像几个哥哥般被寄予厚望,看他确实不像喜欢读书的模样,一家人也不过分逼迫他。
袁少驹读书不行,看人脸色还行,看他曾祖父神色不似生气,说“曾祖父,之前我跟人允诺过请人来家里做客,这次学里也有人愿意来,
我就想着要不就一拨请了吧!”
之前名砚品鉴会上,袁少驹曾许诺了请人来家做客,后头家里事情忙,这事一直未做成。
君子一诺,虽是年少,也不好说话不算话。
端午这几日学里放假,他那些新同学要来,袁少驹就跟曾祖父商议在这一日一并把人请到家里来做客。
看来在这个新学堂适应得不错,才去了几日就结交了好友。
袁弘德“我去打听一下,端午这日州衙是否有龙舟赛,若是有龙舟赛就提前或是退后一日,免得被人说请客没有诚意。”
袁少驹听得眼睛一亮“若是有龙舟赛我们也去看吧!正好哥哥们府试过了放松放松,曾祖母和我娘她们难得出门一趟,也歇一日出门松散松散。”
一句话说得尊敬兄长孝敬长辈,实际就是他想去玩。
听得袁明珠嗤笑他。
袁少驹被笑得有些羞了,挠挠头“我在鹤鸣书院的时候听同窗说过,往年也曾在云湖东岸办过龙舟赛,很是热闹,
武安州的大户出龙舟队,各家凑的彩头,拔得头筹的队伍有银子,那天还会有人在湖岸上卖辟邪的丝线和各种香包,对了,还有各色小吃卖。”
说得袁弘德也有些心动了。
云湖在武安州城南,湖畔有云山。
袁少驹之前读书的鹤鸣书院就在云山山麓,鹤鸣书院看龙舟赛近水楼台,是每年的一件大事,所以有人早早就跟袁少驹说过龙舟赛的热闹情形。
不过袁弘德也没说去不去,只说“看看你二哥他们府试考得如何再说吧!”
袁少驹“若是考试失利,曾祖父该带哥哥们去散散心,若考中更应该去了,就当庆祝了。”
袁弘德……,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顾重阳站在一旁,看着被袁少驹的滑头言论逗得直乐的袁明珠,也张着嘴傻乐了一回。
乐了一会,想起自己的豁牙,又把嘴抿上。
看看袁明珠并未发现他的豁牙,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门外,严氏拉着去抱柴火的樊嬷嬷“你们家真热闹,你这是准备做饭呐?家里来客人了?”
樊嬷嬷“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