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跟蒲扇似的,根本就不是拿纸笔的手,用力太猛了,别说纸都糟了,就是不糟也叫禁不住他那么大力。
其他人吩咐附和,给他台阶下。
“都虫蛀了,看着墨迹也晕开了,估计还受过水。”
“是啊,怎么这么不爱惜呐!”
……
袁仲驹“这纸婚约还是在迁徙的途中写下的,一路从晋地带到武安府,中途还遇到大雨,防水的油布不够用的,有些行礼都被打湿了,就更顾不上它了,
天气放晴了怕赶不上期限,也不敢停下晾晒行李,等有空晒的时候,有些行李都泡水损坏了……。”
众人就不再说了。
这还怎么说,再说就成了何不食肉糜了。
有人提议“也别传着看了,放在桌上大家轮着上前看好了。”
于是就放在桌上大家依次看过去。
也就是走马观花,本来就都是外行人,看个热闹罢了。
被安定侯带来的人也上去去看,他刚想上手去拿,就被热心人提醒了“别拿,别拿,脆的都跟盐皮子似的了,一碰就碎。”
被人推着离远了些。
别说仔细看了,靠近都不让靠近。
安定侯拿目光询问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人擦擦额头的汗,心里委屈宝宝委屈,宝宝也想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都不让看,鬼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啊!
安定侯脸色不好看了,心说请来的是个草包,真是没用。
这人还想挣扎一下,凑到胡维晟跟前“胡二爷,刚才没看仔细,能不能让小的仔细看看?”
胡维晟也想挽救一下“等会大家都去喝茶吃宴席,你趁机再看看。”
过了一会,大家也没看出点门道来,看完一圈就被请了去吃茶,等着吃宴席。
袁伯驹就准备去桌上把婚约收起来。
胡维晟拉着他,“放在这里,等回头吃了饭有人想看还能再看看。”
众人一张破纸上头就只有那么几句话,有什么可看的,再看它也变不成宝钞,谁想看它?
不过大家都没开口说话。
变故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一只白猫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一条鱼,之前就躲在八仙桌和长条案之间的缝隙里吃着。
这么些人陆陆续续进来这屋里,猫就躲在后头不敢出来。
胡维晟为了阻止袁伯驹把婚约收走,靠着桌子跟他说话,就把桌子倚得有些移动。
桌子一动,把后头早吓着的猫吓得更很了,“啊嗷……”一声窜了出来,往外逃窜。
逃就逃了,偏它还舍不得偷来的鱼。
而且它逃窜的路线也正在婚约所放置的位置上。
一张被袁明珠摧残过好几波的破纸头,被猫爪子碾过,又被它叼着的鱼划拉了一番。
飘啊飘啊飘,化成无数碎纸屑落到地上,彻底寿终正寝。
完成了它意义重大的任务。
屋内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凝重中。
大家的眼神带着些怀疑从安定侯兄弟的脸上划过。
这只猫出现的太诡异了。
让大家不得不怀疑它出现在这里其中有没有“猫”腻。
忠义伯的二儿子赶紧打圆场道“哈哈哈,就说这纸太脆了,一点经不住折腾了,不过还好我们都看过,能给作证确实有婚约一事。”
经他一提醒,其他安定侯府的狗腿子们也纷纷发言。
袁伯驹……
消息传到后头,大胡氏委屈死了“我没有,不是我。”
下令“给我查,好好查,查查是谁的猫,查查是谁把猫放进去的。”
她明明是希望婚事成的,没有谁比她更赞成这桩亲事了。
怎么闹到最后她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