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摇头,“就这样挺好,她总算落得清静。”
这点倒是真的。
还在书院里时,韩安颖就一心做学术研究,根本不想参与家里的是是非非。
而今她已出世,再不是尘世中的人,韩家的好与坏,她都不必理会。
“你呢,跟我回去?”
袁宝儿问。
韩安云笑了笑,“你想吗?”
袁宝儿抿了下嘴,“我来请你,自然是想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告诉你,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修台子的目的是让大家看到大律如今的弊端,这等同把朝廷的缺点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只这一点,就是很多人不能容忍的。”
“你要做的是帮我把这个弊端彻底撕开,把那层遮羞布扯掉,让那些还想拿着老黄历作怪的硕鼠无地容身。”
“当然,你这么做,等同帮了陛下,待到修订确定,你的功劳他一定会记得,运气好,你就会平步青云。”
“可是运气不好,你和韩家都将会万劫不复。”
韩安云明白,她说的是那些硕鼠的报复。
他笑了,“我韩家弄成如今的境地,那些人可是出力不小。”
“便是没有这事,将来有机会我也会出手。”
“如今正好,也算还了我心愿。”
袁宝儿盯着他,见他嘴角含笑,始终从容,就知道他其实一早就想好了,也一早就在等着她。
“要不要收拾一下?”
韩安云起身,直接从内室拿了个小小的包袱出来。
袁宝儿抹了把脸,就算是师兄妹,能不能也坐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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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不遮不掩的,她面子不要了?
韩安云似乎瞧出她一言难尽,低低一笑。
出门叫了坐在最前面的小童,“跟族长说,我走了,让他请个先生来吧。”
说完,他背上小包,跟着袁宝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个月后,言官再一次跳出来。
这一次还是上次那个问题,颠覆祖制。
原来,韩安云把那天那位老汉重新请了回来,他担当类似讼师一样的身份,代替老汉跟一干学子辩论。
要知道,京都的学子可不是一两个。
他一个人舌战几个书院的学子,半点不落下风,甚至还有压制。
就在昨天,他信口一句话被言官抓住了。
“那个狂生竟然质疑先祖爷留下的大律,抹黑先祖爷圣光,”言官说得慷慨激昂,“如此悖逆,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元哥儿只知道袁宝儿请了个能人回来,还不知道昨天这么精彩。
他转着滴溜溜的眼睛看袁宝儿。
袁宝儿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元哥儿呵呵一笑,问朝臣,“诸位以为呢?”
很快就有几人出列,表示附议。
元哥儿点头,看两位宰相,“两位爱卿怎么说?”
左相现在一心求稳,才不想跟活力十足,且憋着一肚子火气的袁宝儿生杠,当即拱手,“臣静听圣裁。”
话外音就是,你说了算,你说啥是啥,我没意见。
元哥儿有些惊讶,没想到左相这么识相。
不知怎地,心里还有点遗憾呢。
右相心里骂了句,却不能跟着附议。
因为那言官就是他捅出去的,后面附议的也是明里暗里跟他站在一处的,若他不拿出立场,那些人恐怕就不那么好用了。
所以,虽然心里再骂,右相还是站出来,“臣以为,闵大人言辞有些过当,但事出有因,倒也能谅解,只是那韩家小儿,确实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