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不安生。
然而,这事能放着不管吗?
自然不能。
能参加这个朝会的,官职都在四品以上。
能升到这种品级的,要么是家有姻亲靠山,要么是有能力,有谋略,懂得上位。
可有靠山的,有急事直接就找相熟的人办了,根本用不着闹到大殿。
有能力的,人情世故定然不会或缺,更不会干这种不讨半点好感的事情。
当然除此之外,就是出任在外的节度使袁亮。
这意味他说得必然是要事,且定然事关重大。
“说,”不论元哥儿心里如何暴躁,面上他始终温和又不失威严。
郭亮一路疾奔,来到内殿门口。
他先跪下来,膝行近来,先磕了个头,才说明怎么回事。
原来是江南道发现倭人匪贼。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满起来,哪怕是内侍都面带谴责之意。
这两年倭人过来剑南道的事屡见不鲜,最初还很安分,大家友好经商,有来有往。
可是从去年开始,与倭人交易的商贾不知为何,大规模拒绝与之交易,与此同时倭人匪贼也跟着多了起来。
江南这边一贯富庶,只要有些头脸的人家都雇有护卫,倭人等闲不敢冒犯,只能打劫一些商铺田庄,弄些吃喝嚼用。
这些在当事人看来是大事,可在这些官员们的眼里,也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但就在今年入冬之时,倭人大规模进犯,烧杀劫掠了三个城,还掠截了谢刘两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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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刘两家哪里肯罢休,立刻纠结人手,在海上阻击。
几番下来,互有胜负,倭人也准备服软。
倭人劫掠的是谢刘两家的嫡娘子,得知能够赎回,谢刘两家便答应了。
可就在双方准备交易之时,他们见到两家娘子的尸首,谢刘两家伤心至极,立刻对倭人进行围剿。
这场围剿足足持续了一个来月,所有登陆的倭人都不能幸免。
可就在昨晚,袁亮收到消息,他们围剿的人里有一人是倭国的小殿下。
郭亮不敢专断,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回禀。
他口齿清晰,声音很大,在内殿里几乎都有回音。
待到他讲完,声音还在梁上环绕,所有人一言不发。
“众卿怎么看?”
元哥儿看向左右相。
左相眉头紧皱。
围剿倭人一事,他是知道的。
谢家跟他沾亲搭故,那几个死了的小娘子,有一个说来还要叫他一声姑祖父。
右相眼珠转了转,吸取前些年的教训,缩着脑袋不吭气。
元哥儿扫了眼顾晟,又继续盯左相,“左相有何高见?”
皇帝如此点名,左相躲不过去,只能道:“臣以为,此事须得以强硬外交回击。”
元哥儿看向右相,没等开口,右相就道:“臣附议。”
元哥儿这才看向顾晟。
顾晟是武将,又深得皇帝信任,若带兵,他必定是首选。
可元哥儿并不想他领兵出去。
如今的朝局正是三足鼎立,维持在微妙的平衡之上。
如果顾晟领兵出京,左右相的势力必然要最大,到时元哥儿推进的修订大律一事必然要收到阻挠。
这种结果绝不是元哥儿想看到的。
他抿着嘴望向顾晟旁边和身后的武将,希望他们毛遂自荐。
然而,这些人擅长的都是陆战,与水战十分陌生。
元哥儿等了半天也没能等来一个回应。
袁宝儿转眸看了会儿,上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