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在眼里,心里泛起了嘀咕。
但袁宝儿没有发话,他们就是心里上演大戏,也不敢吭气。
袁宝儿找出一副压在底下的图纸,塞到袖子里走了。
众人盯着袁宝儿出门,衙门里才哄得炸开锅。
袁宝儿才刚上车,就听见了。
她理也不理,让张大郎把车赶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巷子很窄,车马都过不去,只能人自己往里去。
张大郎本要陪着,袁宝儿却不用。
她独自一个人进去巷子,才刚走到一半,就闻到淡淡的松木香。
再往里,就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刮木头声。
她一直往里,直到最后一扇院门才站定。
才要敲门,就听到声音一断,有人问:“谁呀?”
“我,”才回答完,袁宝儿就觉得自己挺傻。
隔着门,谁能听出她是谁。
门却吱呀开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魁梧汉子不善的看过来。
“你找谁?”
袁宝儿看了眼他手里的刨子,还有他身上鞋上的木屑,微微的笑,“是沈长生,沈师傅吗?”
沈长生狐疑打量她,“你是谁?”
“我姓袁,有事请您帮忙。”
袁宝儿把那张泛了黄的图纸拿出来,含笑递过去。
沈长生只看一眼,脸就变色了。
“你到底是谁?”
“这张图师傅应该不陌生吧?”
当然不陌生。
这是他当年在工部当差时呕心沥血,历时两年半才研制出来的攻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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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腔热血,想要为大夏出力,可谁知才刚拿给工部的大人们看,他们就对他嗤之以鼻,把他贬斥得猪狗不如。
这也就算了,同僚还不断讥讽讥笑,气得他阿娘生生病倒,没几天就去了,而他也一怒之下就此离开,再没有回去。
“我想请师傅把这个造出来。”
袁宝儿诚恳的道。
沈长生嗤笑,“你找到错认了。”
他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回去继续刨他的柜子。
袁宝儿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刷剌剌的响,心里想着当年找到这张图纸时的惊艳。
如果依照图纸边上的说明,一炮就把城墙打塌,那么就是让她在这里站上一天或者几天,她都可以。
张大郎等了一会儿,没见袁宝儿过来,就找了过来。
眼见袁宝儿吃了闭门羹,张大郎大怒,登时就要过来算账。
袁宝儿却拦住他,“不可鲁莽。”
“是大人,”张大郎很不情愿,但谁叫袁宝儿是大人呢。
哪怕心里很生气,他也必须听从。
“你先回去,不用管我,”袁宝儿低声说道。
张大郎哪儿能不管她,他怕她再叫自己回去,就回去车里,只是时刻听着巷子里。
袁宝儿就站在那里,安静的听着。
差不多两个时辰,沈长生打开门,见袁宝儿脸色平静的看着自己,才闷声道:“你回去吧,这里没有沈长生。”
袁宝儿微笑,肯打开门说话,就是成功的开始。
“是,那不知您呢?”
袁宝儿问:“那个图纸您也看见了,您以为可否造的出来?”
自然是能的。
他可不是光想不干的,他可是经过试验的。
“不能,”沈长生闷声道。
“那您可否有兴趣尝试一下,”袁宝儿也不生气,还微笑着问。
沈长生想撇嘴,又忍了下来。
“哦,你该不会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