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皇权,哪怕是左相也不敢有半点微词。
右相见自己一言之后,所有人都不吭气了,心生得意。
元哥儿看了圈,见大家都抿着嘴不语,便道:“既然大家都没有章程,不然就依着左相所言。”
“顾大人先带着人过去,之后的粮草就请两位宰辅多多费心了。”
袁宝儿闻言,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静静的看着已然长成少年的元哥儿,再一次深刻的体悟到,昔日的那个依恋她的那个孩子在渐渐远去。
敲定往最重要的事情,大家很有默契的散了。
出了大殿,袁宝儿长长吐了口气。
顾晟无声的碰了碰她袖袍,在她看过来时,朝她安抚的笑。
右相听到她吐气的声音,眼里露出嘲弄之色。
帝王就是帝王,哪怕是自小被他们照顾着的,等到长大,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可笑这对夫妻自诩聪明,却没有想明白。
帝王从来都不是谁家儿郎。
他是大夏的君王,是俯视天下,手握至高权柄的王。
王从来都是孤独的,威严的,大爱于天下,更是看重与己身的。
他们不过是围在君王跟前的小卒子,仅凭一点点亲近,就以为自己多重要,那除非是脑子有问题。
他心里嘀咕着,摇着脑袋出了宫城。
顾晟一路送袁宝儿去府衙。
路上袁宝儿情绪始终不好,顾晟明白袁宝儿的心情,没有骑马,而是陪着袁宝儿坐车。
“元哥儿也有难处,”他如此道。
袁宝儿低嗯了声,“我知道,大夏共有近百万的兵丁,每年光给他们的饷银的数目就能抵得上国库总数一半。”
“这些年大夏一直不算安稳,国库始终不算丰盈。”
“眼见着他就要及冠,大婚也要准备起来,还有宫城,从先帝那会儿就一直这样,也该修整一下,这些都需要银钱,我都知道。”
袁宝儿情绪很低落,一直在碎碎念,“我明白,他身为君王,千头万绪,不论那样他都要操心,钱就那么多,这一点那一点,总是不够用。”
顾晟拉着她的手,一直轻而缓的摩挲,给她安慰。
他知道,袁宝儿是个心思十分通透的人,有些事情,她一直都清楚,只是她太重感情,把感情放在理智前面,所以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理智能理解,可是心没办法接受。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只要给她时间,她总会想明白的。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陪伴。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来到府衙。
顾晟松开手,等她下车。
不想袁宝儿只撩了下帘子,就放下来,“回府。”
车夫和顾晟都愣了。
袁宝儿见车非但没动,反而还停下里,她皱起眉头。
“没听见?”
车夫回过神,忙掉头。
顾晟拉住她,“你不去府衙了?”
袁宝儿嘴巴微撅,“公事跟你相比,自然是你更重要。”
哪怕是在吵架的时候,哪怕是袁宝儿觉得自己有错,也不会说讨好的话。
她说出来的,都是她心里所想的。
也正如此,才让顾晟格外的心情愉快。
“那我们今天也不回府,”顾晟忽然道。
“那去哪儿?”
公事上的不顺心,加上顾晟就要远离,袁宝儿暂时不想碰任何公务,只想跟他呆在一处。
“带你去个地方,”顾晟一脸神秘,他敲了敲厢板,报上个地名。
“是我早前去查户籍的地方,”袁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