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见过本人,只是听顾晟说起过她的丰功伟绩。
据说,她曾一人单枪匹马的闯进漕营,又全身而退。
要知道,那可是个管理几千个人力的大帮派,等闲人别说是进进出出,就是想要进去,都难如登天。
她也因此一战成名,短短两年升为卫长。
“林大人可还有事?”
哪怕是钦佩,袁宝儿也不会在面上流露出什么。
这是顾晟教给她的,也是官场必备的脸谱。
林惠娘嘿嘿一笑,非但没被吓退,还往前又凑了些,“袁娘子,我是大人属下,就是他跟班,算起来也是娘子的跟前,您跟我说话不必那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袁宝儿被她的自来熟惊住了。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惠娘已经凑到距离她只一臂距离,“娘子,我打小就听着您的丰功伟绩长大的,要不是有您,我就没有今天。”
这帽子有点高,袁宝儿不大想戴,就干笑了声,算是回应。
林惠娘也不在意,“是真的。”
她道:“我家里姐妹六个,最小一个是弟弟,我行三。”
“穷苦人家的孩子嘛,都是有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我跟着姐姐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大,我前面两个姐姐都顺着父母的意思嫁了。”
“一个嫁大她二十岁的鳏夫,一个嫁了个瘸子,我父母也因此得了五十两的聘礼,”她顿了顿,表情有些怪异,“到了我,我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还过得去,就被个傻子看上了。”
“那家人家道不错,开了一百两的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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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那会儿,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她似乎陷入回忆里,表情有些狰狞,眼里却是伤感。
“不瞒你说,那会儿我就等着半夜,我要吊死在我弟弟的房门口。”
见袁宝儿惊讶,她道:“我两个姐姐的卖身钱,都被我父母华在他身上了。
“想来我的也一样。”
“我就想着我死也不能死的那么消停,我要让他一辈子只要睁开眼睛,就能想起我。”
她咧开嘴,呲着雪白的牙齿,笑得得意。
袁宝儿无奈摇头,见她似乎有长篇大论的意思,只得让她进来。
倒了水,林惠娘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又道:“我把我衣裳偷偷拿出去当了,想要换个头绳,好让自己死的漂亮点,就是那会儿,我听到衙役唱名,还听到大家说您一介女子,越过其他将军,一个人让土曼归附了。”
“那会儿我就想,都是娘子,您就能强过千千万万的儿郎,我为什么就要憋屈的去死?”
“然后我就把卖来的银钱换了神行头,偷摸跟着商队跑了。”
袁宝儿听的眼睛都直了,“你不怕商队是骗子?”
“怕,”林惠娘道:“可是跟被骗,我更怕被塞给个傻子。”
袁宝儿不吭气了。
之后的经历,林惠娘没有说,但袁宝儿能想想,从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到布衣卫卫长,她经历得一定比想象得更多。
但林惠娘似乎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她只是笑着道:“遇到难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您。”
“想想您一个人在蛮子遍地的地方,都能活得好好的,我同为娘子,也不能怂。”
袁宝儿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当初有多了不起,那个时候,确实有些难熬,但右大王始终还是眷顾她的,没有怎么为难她。
相对比自己,林惠娘经历的比自己要难很多很多。
“您是我的指路明灯,不瞒您说,我当初入布衣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