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凳子,拂袖而去。
袁宝儿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直到內侍奉皇命,过来将她扶起来。
“大人您这是何苦,”內侍是一直服侍皇帝的那位,对两人关系十分清楚。
袁宝儿笑了笑,有些艰难的随着他往外去。
“陛下以后就多赖你照顾了,”袁宝儿清楚,皇帝让人来扶她,就说明同意她的请辞。
內侍扶她下了台阶,就见皇帝的依仗停到近前。
袁宝儿忙要拜,內侍拉住她道:“陛下有命,让依仗送您回去。”
袁宝儿一怔,瞬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这些时日,她四处勾连的忙活,皇帝没说一字,可未必不知。
再想想才刚在书房那一幕,袁宝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她微微挺直有些佝偻的腰,轻轻舒了口气。
也好,幼虎终于长大了,而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转身朝皇帝寝殿方向行了个跪礼,坐着仪仗归家,便闭门不出,任凭外面如何热闹,她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一晃便是月余,某天清早,都城中想起轰鸣的巨响。
袁宝儿唬了一跳,急忙命人去查,却得知大军班师回朝。
马唐小心的看向袁宝儿,试探的道:“要不要出去迎迎?”
袁宝儿眼神飘忽了下,轻轻摇头。
而今的朝堂并未稳固,皇帝急需一场热闹来巩固政权,她如今已是赋闲在家的草民,没必要过去凑那个热闹,更没必要给人瞧热闹。
袁宝儿带好草帽,把已然成熟的麦穗割倒,捆好,随手抛给马唐。
马唐照例跌了半步,勉强接住,而后小心的跟后面的麦穗堆成垛子。
傍晚,袁宝儿抹着额头的汗,看着一垛垛成果,很是欣慰。
这些麦穗大概能出五十来石,算一算,这样的成果在当下可算是高产中的高产。
正想着,心头忽然闪过某种警兆,她们的转身,下意识的挥出拳头。
来人闪身躲过,张臂抱住袁宝儿。
“夫人这迎接还真是别具一格。”
熟悉的气味瞬间涌了过来,袁宝儿登时放松下来。
“回来了,”她放软的腰杆,靠着他结实的臂弯,温声道。
顾晟嗯了声,低头看她。
“黑了。”
袁宝儿撅了撅嘴,“你有意见?”
顾晟大笑,“我比你更黑。”
多时的水上作战,让昔日白面郎君变得更加沉稳健壮。
袁宝儿闻言仔细看,果然是黑了许多。
袁宝儿心里顿时舒坦许多。
顾晟拉着她坐去一旁,强行拉着她坐在膝头,温声道:“你辞了工部之职?”
袁宝儿点头,拿眼睛睇他。
顾晟见她一脸看他反应的模样,笑了。
“怕我不乐意?”
袁宝儿转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顾晟笑,“若不是你宝贝那小子,我一早便让你不干了。”
袁宝儿有些惊讶,“当真?”
顾晟点头。
袁宝儿道:“你可想过,一旦你交了虎符,我再辞了官,咱们家可就只是个挂名侯府了。”
“这有什么,”顾晟失笑,“我本也不稀罕这些。”
“而且你且看这是什么,”顾晟将一卷旨意抽出,递了过来。
袁宝儿有些惊讶,将圣旨打开。
皇帝显然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哪怕换了纸,内容也很随意,遣词造句更是直白。
“我还任工部尚书?太子太傅?暂时休息?”
袁宝儿睁大眼睛。
顾晟低头,“那小子不信旁人,说你答应他一辈子都管,那就要管一辈子。”
袁宝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