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追着袁宝儿入内,见龚长义和龚庆皆举杯,忙道:“不能喝。”
龚长义顿了下,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珍珠气袁宝儿屡屡待她轻慢,有心给她个教训,便将自己那套理论重述,又道:“妾初来,本不该多嘴,但妾实不忍老爷被下人欺瞒,这才告知。”
“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虚假。”
她捏着帕子,一脸笃笃。
龚长义看向袁宝儿。
袁宝儿点头,坦然道:“珍珠娘子说得没错。”
龚长义的脸瞬间冷下,他略微用力的放下茶盏,显然若是没有合理解释,此事无法善了。
珍珠微扬着下巴,隐带得意的睨过来。
元宝儿笑了笑,这一刻她是真的下定决心。
她身份不过是因两方各有提防才打的思维差,每天里都在走绳索,稍有不慎便会身死。
珍珠对她怀有恶意,一旦被她知晓一点不妥,那小命可就真不保了。
“这里水质偏硬,本不适宜冲茶,但小人舌头刁钻,不喜水里苦味,便弄了些沙石用作过滤。”
“小人发现,这水只要过上几遍,土腥气便能消失大半,若在煮时略加注意,便可将那一点土腥尽数去掉。”
“大人若不信,可命人去茶水间取些生水来。”
定了心,袁宝儿反倒从容,侃侃而谈的模样,更加可信。
龚庆看向龚长义,见他没有吭气,便笑着起身,“我陪你一道。”
袁宝儿当做不知晓他跟来的意思,过去取水。
路上,袁宝儿耷拉着脑袋,蔫哒哒的,“珍珠娘子为何不喜我?”
她情绪低落。
龚庆问:“你可是得罪过她?”
袁宝儿想了片刻,摇头,“大人来之前,我连二门都不曾进去过,迄今也只见她两三面而已。”
龚庆心思微转,隐约明白珍珠所为大抵不过是争宠罢了。
不过自家大人此番过来没带主母妾室,珍珠如今身份涉及内宅,他一个护卫不好插手。
袁宝儿把茶瓶里没用完的水舀了些递过去。
龚庆喝了口,确实比在其他地方喝的要好许多。
他很有深意的看了眼袁宝儿,带着她回去。
“如何,”龚长义问。
“确如她所言,”龚庆递过去。
龚长义抿了一点点,眉头微动,“有些像虎跃泉的味道。”
龚庆笑着应是。
虎跃泉乃是京师周围最出名的泉眼,因其开在皇寺当中,等闲人不可入内。
好在圣人大方,允许每旬月开放三天,让京里的达官贵人可以运水下来。
龚长义曾得过几坛,龚庆也因此尝过几盏。
珍珠不知什么虎跃泉狗跃泉的,但见两人如此,就知道自己踢到铁板,忙弯下杨柳一般的腰肢,软声道:“是妾不明所以,误会了老爷的亲信,还请老爷惩罚。”
龚长义微微的笑,转眼看袁宝儿。
他就说这茶味道极好,比韩大人特特寻来的还要好,他还以为自己错觉,却原来是这小东西搞的鬼。
袁宝儿见龚长义笑而不语,心里嘀咕起来,不论怎么唾弃,面上还要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小人不过是下人,不论如何都是应当的。”
“娘子切莫如此,可是折煞小人了。”
她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如此郑重,便是当初效忠时,都不曾如此。
珍珠吓了一跳,但下一瞬就在心里骂开了。
本来她这一示弱,便可把这事就此揭过。。
但现在这么一架,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就算之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