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人使关系压下,他们刘家这会儿已经吃不掉兜着走了。
他不及弱冠便执掌诏狱,本就被所有人注视。
若为刘家徇私,不用隔天便会有人参他。
牛氏虽是妇人,但也是做了多年的侯夫人,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不过是无关之人,不在乎罢了。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丧门星,一个害死亲妹的不详人。
死了都是老天开眼。
顾晟自嘲一笑,熄灯入睡。
隔天,他早早去了诏狱,才进门便听到两个消息,韩守昌狱中自戕,龚长义畏罪自杀。
顾晟很是平淡的接过韩守昌临死之前书写的血书,交代耗子把刘家犯得事整理成册,而后趁着常参还没散,赶去宫里。
皇帝正因龚长义之事,斥责刑部尚书办事不利。
刑部尚书被训得好似个孙子,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听闻顾晟这个难兄难弟来了,他心里暗喜。
总算有人来分散陛下的怒火。
顾晟很快进了太极宫,还没见礼便瞥见众人投来的幸灾乐祸。
皇帝沉声问他何事。
顾晟将韩守昌的血书呈上,并道:“此为韩守昌临终所言,内里将事情来龙尽述,臣不敢专断,恳请圣裁。”
韩守昌和龚长义一事没有定论,而今两人皆亡,除开周家指认,这张血书也算是决定性证据。
皇帝侧头,便有内监将血书端过来。
皇帝一目扫过,面上微沉,心里却很满意。
这小子办事果然利索,竟把二皇子摘了个干净,并将矛头直指私怨,如此便可将矛盾转小。
皇帝示意内监将血书给堂下所有朝臣阅览。
众人看完,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皇帝等到内侍转完,才道:“诸位如何看?”
众人面面相觑。
皇子年纪越来越大,皇帝迟迟没立储位的意思,众人的心思也跟着变化起来。
尊崇立嫡的保皇党势力略微大些,有她们坚定不移的站在二皇子身后,为其保驾护航。
龚长义曾是其中一份子,奈何他出手不谨慎,被抓了个正着,众人在衡量之后,只能舍弃。
至于韩守昌,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寒门子,在这些重臣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死了就死了,还有家眷什么的,最好都远远送出去,此生不见的那种。
打定主意,众人吐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事尽数推到韩守昌和龚长义身上。
顾晟听着周围好似几百个鸭子在那里嘎嘎,只想冷笑,他们是把皇帝当傻子,把布衣卫当摆设呢。
约莫吵了近一个时辰,关于韩守昌和龚长义的判决下来了。
娇宠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