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一脸愤慨:“岂有此理,此等硕鼠决不能姑息。”
袁宝儿自无不认同,但她记挂孤军奋战的魏宕,急声道:“我师兄还在那县里,烦请大人速速派人将他救回。”
主事早在袁宝儿进来之前便得了授意,知晓两人得了要命证据,正想法拿到手,闻听这话,只应付的恩了声个,便问起账册之事。
袁宝儿虽算不上绝顶聪明,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主事敷衍虽不明显,但她也察觉不对:“周承儒命下属封城,我担心被他们抓到,便趁乱藏起来了。”
主事没想到袁宝儿竟如此行事,眉头皱了皱,看向两差人,见他们皆两眼茫然便问袁宝儿藏在何处。
袁宝儿特别痛快的报上客舍名字,又特特说明,藏在某个房间的木板缝隙当中。
“我这就命人去,你辛苦了,”主事听她说得如此详细,且地方又如此隐秘,先已信了几分。
“还有我师兄,”袁宝儿记挂魏宕,急声道:“还请大人速速派人。”
主事点了点头,让三人先去歇息,再清理好自己。
袁宝儿却道出来得匆忙,根本来不及拿换衣衣裳,她想家去一趟。
主事不曾拿到册子,为防万一,不想她离开视线,便道:“你形容实在有些狼狈,不若便在此拾掇齐整,如此也好免了家中老大人忧心。”
袁宝儿本来只是灵机一动,不过主事如此说,她顿时凛然,面上却露出感激纯质的笑。
“多谢大人。”
主事笑着点头,示意她可去前面厢房自便。
袁宝儿一瘸一拐的进去厢房,关上门,脸上的笑便落了下来。
没多会儿,差人送了热水过来。
袁宝儿笑着道了谢,请他们把水放去内室。
没多会儿,有人送来才刚买来的常服。
袁宝儿接过来,进去内室。
门外,差人溜到窗根偷偷听着。
只听得屋里一阵窸窣声,没多会儿便传来水声。
他偷偷抠破窗子,郁闷的发现屏风碍事的挡在那里,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搁在小几上的衣裳。
衣裳脏兮兮的,看着是袁小郎所有,不过却没有什么册子。
差人咧了下嘴,对破烂屏风和男人接没兴趣,当下缩回脑袋。
屋里淅沥声不断,差人等的无趣便坐去廊下,靠着柱子发呆。
主事从屋里出来,见他躲懒,便召手让他过去。
“如何?”
差人摇头,低声道:“不曾有什么发现。”
主事嘴角下撇,“到底年轻,这般经不得事。”
没头没脑的一句,也不知说谁,又背着手,回去屋里。
差人扭头看了眼屋子,想着主事已撒手不管,便去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气窗旁,袁宝儿呲牙咧嘴的从里头钻了出来。
听着外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便直奔围墙。
围墙足有两人来高,若是寻常娘子或是书生,怕只能兴叹。
但对于自小爬高上低,没有不敢去地方的袁宝儿来说,虽然费劲,但也不是不可能。
她以助跑辅助,如灵猴一样的蹿上高墙。
才要跳下去,忽听一人大喊,“什么人?”
她居高临下,看到差人瞪大了眼睛,一手赫然指向自己。
她低咒一声,急急跳下高墙,闷头就往外跑。
身后,一串差人急急追来。
听着差人们胡喝,袁宝儿跑得越发的急了。
她冲入一条热闹的巷子,揪着手边的那人,急声道:“工部在哪儿?”
那人就是个街市小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