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顿时没话了。
翠心转着滴溜溜的眼睛看了圈,虽然心里记着顾晟定亲一事,还是过去厨房端饭。
“你是为了我来的,”袁宝儿忽然道。
“怎么说,”顾晟笑。
“不然那么多地方,你干嘛来剑南?剑南地方也多,你干嘛来麻州?”
她声音很急,也很凶。
顾晟很小声道:“若是,你要如何?”
袁宝儿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骂他傻,放弃大好前程,跑这儿来跟她受苦。
却又很是感动。
他前途一片光明,他却为了她,抛开一些,过来这里当个小小的捕头。
“我能怎样,你一定会后悔的。”
袁宝儿低声道。
顾晟笑了,眉宇坚定,“我做下的事,从不后悔。”
此时的袁宝儿并不知他这话的深意,自以为他是少年意气。
吃过饭,两人过去府衙。
徐闲昨晚一通畅饮,这会儿正在宿醉。
反而昨天跟袁宝儿笑闹过的衙役们对她很是热情。
只是对上冰块一样的顾晟,热力明显下降。
袁宝儿很快察觉,便笑着请大家去忙,她和顾晟就在大堂等着就好。
又等了差不多三盏茶,徐闲总算来了。
他一手握着蒲扇,一手揉脑袋。
“我说袁大人,你这是买的什么酒,怎么还上头?”
“最好的梨花白,据说还是珍藏呢。”
“你肯定被骗了,”徐闲道:“赶紧告诉我是哪家,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袁宝儿笑,“你喝都喝了,这会儿去找人家,还能认账?”
徐闲也知道不能,他就是那么一说。
他慢吞吞坐下来,晃着蒲扇道:“昨天希英跟我说,他有心想下山来。”
“可是担心咱们的赋税收的太高。”
“要是所有的地都收到官府,他们只做佃户的话,他不大能接受。”
“他们不是良民?”
袁宝儿问。
徐闲耸了耸肩,“他们世代生活在山上,从前跟山下都不互通。”
“唯一的交集就是打仗,你猜会不会是良民?”
袁宝儿抿了抿嘴,“这里的情况跟内地不同,我是不介意特事特办。”
“只是这里的山民划分许多族群,我想是不是找个时间,把人都请到一处,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定个规则出来?”
“早年我也不是没想过,”徐闲道:“可是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挑起争斗,到时更不好收场。”
“可要是不同意,你我会很难做。”
“若起纠葛,你我都逃不脱干系。”
徐闲点着脑袋叹气,“我也正是由此顾虑,才一直不成提议。”
“这个好办,”顾晟慢吞吞道:“你在这儿多年,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咱们就根据当下,先把道划出来。”
“同意的便签署协议,不同意的,打服就是。”
果然够嚣张,够霸气。
娇宠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