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霖这时已经发现,受伤的是于休休,而不是他们老板。他看了看于休休的状态,想到那个抛下探亲的老婆匆匆赶来的老孔,叹息一声,让阿姨过来扶于休休上楼。
可是,
霍仲南拦住了阿姨的手。
“我来。”
他弯下腰,把于休休抱了起来。
“让孔呈上二楼来。”
霍仲南居住的主楼,除了打扫,不让人随便进出。而保洁的阿姨,也只有固定的两个。南院一大帮子人,看他抱着个于休休进入了那个神秘的住宅,纷纷惊得满地找眼球。
“钟助理,这是……老板的女朋友吗?”
钟霖搓了搓鼻子,跟上去,“是不是女朋友不知道,反正是未来的老板娘没跑了。”
~
于休休如芒在背。
在一群人的围观中被霍仲南抱上二楼,她觉得十分尴尬。
“……他们会不会认为我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啊?”她小心嘀咕一句,霍仲南听得身体一僵。
他低头看来,目光冷冰冰的。
“不许说这个字。”
这个字,哪个字?
于休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死”字。
他似乎很忌讳这个,而于休休是个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的人,看他这么慎重,吐了吐舌头。
“放心啦,这点小伤,我死不了。”
霍仲南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
这是他的房间,简单的黑白灰色调,和于家暴发户似的豪装不同,这个装修风格偏向简约,比于休休想象中朴素得多。不过,男人的房间就是与女孩子不同,就连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雄性的荷尔蒙气息。
感觉,很不一般。
于休休心跳得很快。
这个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怎么她就登堂入室,直接到他的房间了呢?
霍仲南把她放在床上,揪着眉头看了看,又抚她的额头,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发烧。
于休休……
大哥,真的是小伤。
“还好吗?”他问。
“还好……”于休休说了半句,又吸了吸鼻子,逗他“就是有点头晕耳鸣,无力,发虚,”她又摇了摇头,“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霍仲南审视她片刻,“医生很快就来。我去倒水。”
看着他的背影,于休休心里差点乐开了花。
好吧,该配合他演出的自己,必须要配合,既然他希望自己是一个“高危病人”,那她就姑且做一回“弱不禁风”的黛玉小姐吧。
于休休好奇地打量着房间。
霍仲南一定是个极简主义的人,房间里没什么装饰的东西,最惹眼的是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两个年轻的男女和一个小男孩儿,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仰望天空。很明显的一家三口,单从照片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
这是霍仲南和他的父母吗?
于休休忽然明白了他忧郁的来源,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允许她说“死”字。在她看来,随意的玩笑,只是玩笑,而他心里,这是一个窒息的字眼,是痛苦和永不再回的失去。
……
霍仲南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医生。
孔医生带了全套的医疗设备,神经高度紧张。可是,当他在霍仲南满带杀气的眼神监督下看到于休休的伤口的那一瞬,整个人都呆滞了。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这是重伤?
……这就是他抛下妻儿大老远赶来的重伤?
孔医生看着霍仲南,很希望老板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
可是,霍仲南的表情并不轻松“怎么样?”
孔医生轻咳一声,尽量不让自己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