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蜗壳内就飘散出香味和热腾腾的雾气,仿佛是架在火堆上的一口锅里正在沸腾。
朱爵急忙小心翼翼的将其挪出火堆,不溅出一滴汤汁。
蜗牛肉富含水分,无需额外加水,在火中一烤,肉质收缩,多余的水分就漫出来,恰似天然的高汤底。而蜗牛肉无比鲜美,加上营养丰富的虫卵,在蜗牛壳这天然炊具里一炖,一道珍馐便摆在了朱爵面前。
他不顾烫嘴,用擦干净的小木棍拨动着食物,将炖烤蜗牛肉和虫卵拨到嘴边,大颚切开,嘴巴细嚼,充分的享受着美食的乐趣。
一块热腾腾的蜗牛肉下肚,又囫囵吃下一颗煮虫卵,口腔里鲜美异常,朱爵感觉浑身都舒坦起来,在冬日户外跋涉半天的寒冷和疲惫都在热乎的美食前烟消云散。
吃完肉,再捧着巨大的蜗牛壳,喝里面的同样鲜美的汤汁。没有加去腥的调味料,也没有加盐,这口感非常粘稠的汤汁让朱爵有些不太满意,他只是喝了两口补充水分,便放了下来,宁愿再吃一粒刚刚解冻的“水珠”解渴。
丢下还剩不少汤汁的蜗牛壳,朱爵转身用斗篷裹住自己,在石缝里、火堆边睡下。
虽然朱爵在临睡前加了一大条植物枯根作为燃料,但失去照料的火堆,还是慢慢熄灭,火堆里余温尚在,却失去了火光的威慑。
一些贼眉贼眼的鼠妇之前早就闻着香味饥渴难耐,它们一直在猫冬,但并不像冬眠那样对外界几乎一无所知,只是单纯减少了活动的消耗,而五感依然在工作。
之前朱爵烹饪美食时,香味就触动了不远处的鼠妇群,朱爵没有机会这些肮脏又胆怯的小虫子,自顾自的吃着。
这些鼠妇也畏畏缩缩不敢靠近,它们对于危险有发自本能的直觉,这帮助它们族群躲避了无数危险。面前的朱爵,在鼠妇的感官中,就是比火堆还要危险的存在。
这时,终于等待火光熄灭,朱爵也睡着了,蜗牛壳在几步之外。火堆里残留的热气和若隐若现的火星,终于无法阻挡在寒冬中苦熬的饥饿的鼠妇们,这些畏畏缩缩的小虫子慢慢靠近被丢在一边的蜗壳。
见到那只奇怪的蚂蚁和火堆都毫无反应,鼠妇们胆子渐大,第一只鼠妇把头钻进蜗牛壳里,吮吸着粘稠的富含蛋白质和其他营养的汤汁。虽然汤里能量不高,但对于一冬都进食不了几次的鼠妇们而言,已经是难得的补给。
有了安全的带头者,鼠妇们开始疯抢着残余的汤汁,为了争夺把脑袋伸进蜗牛壳里的机会,这些弱懦的小虫子也会互相毫无杀伤力的厮打,个头大力气大的个体占了便宜,但是小型的鼠妇却更容易偷偷摸摸趁乱钻进蜗壳里偷吃。
在抢夺的混乱中,蜗牛壳在地面上翻滚着,顺着倾斜的石缝,慢慢向更下方滚去。
当蜗牛壳滚到某处停下,外面爬满了鼠妇,而沿途洒下的汤汁处也爬满了虫子,整条石缝里仿佛迎来了春天,焕发出短暂的生机!
但这时,突然间,所有虫子们都察觉打了什么不对劲,短暂的停顿后,鼠妇们立刻一哄而散,躲得远远的,连能帮助它们熬过冬天的食物都放弃了。
蜗牛壳里还冒着残存的热气。慢慢的,几条细长的身体从石缝深处的黑暗里探出头来,这些细丝状的生物个头不大,有着伞盖状的头部,仿佛游蛇和蚯蚓般扭曲着身体爬行前进。
十几根寄生菌丝,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石缝里,而机灵的鼠妇们赶紧逃之夭夭,如避蛛蝎般的躲避这些菌丝。
这些寄生菌丝是循着味道而来,很快爬到了蜗牛壳那里,它们探进壳里,很快又离开了,其他虫子眼里的美味对这些菌丝而言不值一提,它们反而会因为里面已经没有了活的蜗牛而毫不留恋的调头走开。
石缝顶部,也有一小群寄生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