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未问完,大叔立即像遇到瘟疫避了我一下,我更困惑,苏北咋的拉?大叔低头问我“兄弟,你去苏北做什么,那里去不了,是红军的的地方,有红色字眼,现在当局要杀人的。”
“多谢大叔,我也是道听途说那天气好。”我的脸上只差写着“惊吓”两字
“小兄弟,你们去上海寻亲吗”
“我们去上海闯荡一番事业,在哪家做事最好?”
“小兄弟,上海现在最牛是三大亨的三鑫公司和大八股党沈森山为首,他们包罗了所有的赌场生意。但是却是有命拿,却不一定有命享受,早晚得一个个挨枪子给崩了。劝你们一句,莫要混江湖,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
“那上海是不是穷人吃好穿好?”小马六伺机挤了过来。
大叔点了点小马六的脑门,一脸愤愤不平,“哎哟喂,小兄弟,上海穷人饿要饿死,富人照样每天吃喝玩乐跳舞“蓬恰恰”,受苦挨枪子的都是华界的穷中国人!”
我迟疑了一下,想起嬷嬷曾教导过我青帮〈十大帮规〉中第八九十条,我换句方法问“青帮不是必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仁义礼智信吗?”
大叔哈哈仰头大笑“盗世欺名,拉帮结派,趋炎附势,小兄弟,水深呢。”
眼镜男默默不语望着我们一对一答,若有所思。
火车开启的第一天,我观察着四周,企图想寻的所谓青帮中人好图个方便,王嬷嬷曾教导我初闯江湖,初到一陌生地界,可用暗语锁定。我把目标锁定在鸡鸭同笼中的鹤眼镜男,因为他太过于特立独行,即便是这个破火车上也难掩其气语轩昂。我若无其事的坐在其旁边,边观望着风景,边用“三老四少”手礼向他打招呼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接,剩下三指谓“三老”;用右手拇指收掌心所谓“四少”,边配上口语“请问老大哪一个座宝山?是否家里人?”
眼镜男用慢慢地,慢慢地,不慌不忙一笑置之“姑娘,脸红什么?”
有戏!我压内心兴奋,对暗号“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他一语平疏。
继续有戏!“防冷涂的蜡!”我庆幸早年被王嬷嬷虐待有效果了。
他淡泊问“姑娘,你从哪儿学来的?”
我一脸江湖气,拼命想要挤出眼泪“终于找到家人啦。”
“我只是清贫医生,这套江湖口语曾听朋友说过,我不是你们青帮人,我是中国人,别无它。”
“别呀,我们不会搞你饭钱,只是我们到了上海,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地。”
“但凡走到何处,都是为了活,有的人喜欢拿起武器,有的人想和别人不一样,有的人是混口饭,有的人怕自己太弱,有的人怕被千夫所指,所有人都怕,只好学会了喜欢杀戮,唯有少了勇敢和正义。行得正,做得端,会活下去的。你喜欢做什么?”
我安静下来,多秒有点难堪,因为他所描述的像是自己前18年前的样子。
“不知道,我们一直很浑浑浊浊,但,我想要一个远大前程,为我,为我的同伴们。”
“所以,你们到上海?”吴眼镜问。
我点了点头。
“英雄如何称呼?”
“吴医生,吴右任。”
“流民,猫九九”。
第二天列车停在小站上,车厢忽然涌进五六个穿便衣持枪的警察来,迅速堵住两边出入口,从一侧起开始检查旅客行李。顿时翻箱倒包声、大喊小叫声此起彼伏。小马六们一脸困惑,一旁的大叔小声耳语“估计又在查找共产党,这帮人一定是在执行紧急任务。小心别惹毛了他们。”
另一老百娃也在小声附合“这党那党的,不去打外国人,倒霉都是我们老百姓。”
一位女学生不大不小声从邻座响起“放下我的包,谁也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