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并终于微笑起来“王卿,今日发的好利市,可有什么言语,还是暂且存公待战后总计?”
“官家!”
王德当即在堂上下拜,迫切至极。“计量功勋,自然是战后的事情,这是官家规矩,臣此时绝不敢多言,但臣也真有一小事……请官家赦免臣次子王顺,不要官禄,只要他能以正卒身份继续效军,臣便感激不尽了……功劳前途什么的,让他自家去取。”
赵玖当即再笑“王顺犯了什么事,朕都忘了,但无论如何,能赦金人,不能赦他吗?加他准备将职衔,依然在你身前效用。”
王德一时如释重负,匆匆谢恩,又与堂中诸文臣武将团团拱手,便干脆立在堂中,不再理会外头事宜了。
而此事一了,不待有人恭喜赵官家擒杀折合,却又有军官匆匆过来请示,但不知为何,此人来到堂中,看到满堂人物,复又有些畏畏缩缩,只在门前犹豫。
赵玖见状,微微一努嘴,原本就迫不及待的仁保忠即刻扶刀向前,与此人一起在门外交谈。
片刻之后,仁保忠折返,倒是还算干脆“回禀官家,又有擒获,下面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次是什么人?”赵玖不以为意。“折合都杀了,猛安谋克杀了几十,有什么人直接报上便是……”
“是金国太原行军司的家眷……”仁保忠俯首相对。“刚刚在内城西北角的仓房内找到了。”
“拔离速家中女眷?”赵玖一时恍然。
“不止是拔离速的家眷,还有折合本人家眷,以及其他一些直属太原的猛安、谋克家眷,本地官员家眷,之前全都被折合统一安置在内城拔离速府邸中,刚刚战事一起,便在拔离速侧室大氏带领下逃到仓房,负隅顽抗。”
“大氏?”赵玖若有所思。
“渤海大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日战后,仁保忠行为举止,明显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大氏是渤海贵种,渤海在金国国内,地位也仅次于女真人,金国高位者多与渤海大氏、高氏结亲,如当今执政的大太子完颜斡本,就有个侧妃大氏,他长子完颜亮便是大氏所出。”
赵玖愈发醒悟,继而再问“然后呢?是问朕该如何处置吗?”
“是。”仁保忠依然恭敬小心。“那些金国女子、少年,多有泼行……不敢带到御前,还请官家直接发落。”
“多有泼行。”赵玖想了一下,直接给出了自己早就酝酿的一个答案。“那就先看管着,等凑得多了,就送到兰州去,交给西辽官员,说这些人都是辽国故种……让他们拿战马、波斯与河中特产来换。”
此言一出,堂中陡然一静,但出乎意料,没有任何劝谏或者反对的声音。
至于仁保忠,虽说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跟着怔了一怔,但怔了一下后,偏偏又无话可说……渤海人、女真人,可不就是辽国故种吗?耶律大石过来,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不过,其人还是说话了“还有一事。”
“说来。”
“那个抓到女眷的统领官说,除了蕃婆子与少年郎有些泼行外,也有些人主动求情开释,其中一人,自称是东京李师师……”仁保忠认认真真继续汇报。
堂中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便是王彦、王德都只是竖着耳朵低着头,更遑论抬头看屋顶的吴玠等人了。
但是,赵官家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笑对“这倒是奇了怪了……之前刘子羽弟弟刘子翚曾对人说,他在江西见过李师师……怎么这个李师师又跑到河东来了?”
仁保忠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赵玖,明显不以为意,反而哂笑“算了,不管真假,无外乎是求生罢了……而且便不是李师师,也是靖康中被劫掠的汉妇,按照直接军中规矩,这般人物只要自求,皆可直接遣散安置,所以按照成例,发她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