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的二次基地,但金粟山距离宋军大营十四五里,这么远的距离,争是肯定争不过金军骑兵的,所以正如所有人想的那般,争夺金粟山一开始就是个假的命题,而面对着三万金军主力,两千孤军出击也不可能有实质性的结果。
但是,吴玠让乔泽的目的也不在此。
两千军队溃下来这个过程,已经很自然的将东坡这片区域的优势给彻底突出
首先,东坡距离宋军大营五六里,距离金粟山十来里,这是以步兵为主的宋军从大营支援和出击的有效距离,也能确保不为金军轻易先行控住;
其次,东坡既然是个塬上坡,而且主要坡度在东侧,那就注定了步兵登上这个战场比对面骑兵要轻松许多;
其三,东坡的高度没有超过宋军大营所在的山麓,视野清晰,方便指挥;
最后,东坡面积极大、极长,宽数百步,长十余里,方便主力部队在此展开,与此同时,那些水泽蒸发而变成的沼泽也多半止于此地。
只是……
“元帅要弃寨迎击?”宋军大营中军营盘所在,盯着东坡看了许久的刘锡回过头来,对着吴玠面露惊愕。
“不是我要,而是金军一旦占据金粟山,便可窥我等虚实,然后再占据东坡,便可以对大营分而破之。”吴玠蹙眉严肃相对。“而且莫忘了,咱们之前争论立寨之事,我说占据高地,更多是为了视野和指挥,并未驳斥刘都统水泽迟滞骑兵最佳之论……现在水泽面积减半,却依旧能迟滞金军骑兵,何况部分水泽没了水也依旧泥泞,说不得能有奇效,难道要放弃这些水泽、沼泽,任由金军从容登上东坡,然后围攻营寨?且夏日气躁,若金军逼近营寨,火攻又如何?”
刘锡怔了半晌,方才愤愤振甲“若早听我言,在东坡塬下立寨又如何?”
吴玠懒得理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抱怨之语,反正对方已经认同迎战之策。
倒是利州路经略使刘錡此时上前稍劝了自家兄长一句“都统,元帅所言极有道理……而且便是咱们之前在塬下临泽立寨,又怎么可能扔下兵力优势,困守营寨呢?营寨这么大,根本没法有效支援,若是困守,十之八九要被个个击破,到底还得主动迎战。”
刘锡彻底无言,而坐在吴玠侧旁的赵玖一声不吭,此时倒是瞥了这对兄弟一眼。
但不管这些了,无论如何,宋军初战失利,金军初战得胜,都毋庸讳言,而接下来却居然是一段让人难以忍受的战场空白期。
宋军撤回以后,谨守大营,说好听点叫以逸待劳,说难听点叫根本无法把握战斗主动权,只能被动应对。而金军得胜之后却也没有趁机发动进攻的意思,三万大军在完颜娄室那面五色捧日帅旗的带领下,朝着金粟山从容进发……甲胄、布袋堆垒在行军辎重大车之上,战马放空,既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半点躁动。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也在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进行准备。
而且,少数金国高层也明白,他们这也是在为四太子完颜兀术的援兵拖延时间兼争取战机……一句话,既不可能太早全面开打,也不能太晚开打。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也就是太阳快到正南的时候,阳光却开始渐渐暗淡下来,空气也稍显沉闷。
“会下雨吗?”一片沉寂之中,大宋官家赵玖终于问出了今日第一句话。
“不好说。”不用吴玠言语,旁边御营都统王渊便主动接口。“云彩不重,或许会下,或许不会下……”
“若下雨是好处是坏处?”赵玖认真相询。
“若能有雨水,倾盆雨水,自然是天大的好处。”王渊犹豫了一下方才对道。“金军骑兵、重甲、重箭俱皆失效,而我军人数倍之,足以雨中短兵乱战取胜,但若迟迟不下,这种天气却反而对畏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