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话,你这束?,我便不收了……记住了,要好生学习,如此方不会一生碌碌……回去吧!
……??……
长安城中,骠骑府之内。
正厅。
谷郑玄一板一眼的坐着,气场强大。
罢儒之言,非所实也。斐潜缓缓的说道,非谓儒者皆无用也,儒之大义,可传千古。经书之学,可明辨是非,可知晓事理,可通达仁义。
郑玄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奈何……尽信书,不如无书。郑公不妨扪心自问,如今大汉天下,各类经注,所言所写,皆是上古先贤所言,皆为儒家秘传真意?
便如……
斐潜的声音,平稳且流畅。
虽然说细雨渐渐的停歇,但是瓦片屋檐上面还是有些剩余的雨水落下,在庭前,在回廊????的发出声响,似乎在偷听着斐潜和郑玄的谈话。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然今多有截取后句者,言必有德,未知有直。何也?乡愿,德之贼也。为官贪渎,则有其罪,然为学德贼,又当如何?
上古之文,隐晦难明,故有注解……郑玄声音也很平稳,丝毫不见烟火之气,若是仅仅听他的语气,还以为就是跟斐潜在闲聊而已,只不过郑玄表情严肃,连花白的胡子似乎都在表示着倔强,教授弟子,自用直解,然乡人多愚,道以直解,难明其意,更有乱生,此时便需以注为解,多言仁德,方不误先贤之言也。
斐潜忽然笑了笑,看着郑玄问道:且问郑公,如今郑公门下,多为弟子乎?亦或乡人乎?
郑玄愣了一下,然后默然不言。
穿越者,便是要有穿越者的格局和眼光。
当然,斐潜也可以和郑玄去争辩一些比如儒家讲究仁德导致民众血性被阉割,亦或是讲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来显得自己很高明,但是实际上越是复杂的问题越是要简单化,否则必然会牵扯极多,然后相互之间争辩得面红耳赤又得不到什么真正的结果。
比如去扯什么时代的发展,未来教育系统的变化,有意义么?只会让原本的一个问题变成了更多的问题,然后越发的楼歪了,无休止的争辩下去,这种错误在后世当中,只有刚进公司的小白才会犯。
就事论事,直击重点。
郑玄前来讨论的,第一方面是想要确认一下斐潜对于经学的态度,这一点斐潜给与了直接的回应,毫不含糊的肯定了经学的作用,然后与郑玄达成了一致。
分歧点自然就是在第二方面上,也就是经书的注解。
郑玄认为需要人工意译,斐潜则是认为机器直翻就行了,并且斐潜以乡愿为例子,说明在人工意译的过程当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而郑玄则是觉得乡人看不懂机器直翻,这也确实是问题。就像是后世某些人为了混个名声,干脆机器直翻大量外文著作给自己的屁股蛋上开光一样,让许多人读起来费劲无比。
{();} (ex){} 然后斐潜就一杆子捅到了郑玄肺管子上了……
因为郑玄门下,就根本没有所谓的乡人!
孔子当年还多少收了几个,比如野人出身的子路,但是孔子之下弟子大部分并不是乡人,甚至还有几个家世不错,也很有钱的。被后世所称赞甘于贫困,一个冷馒头一瓢冷水就可以的颜回,实际上家中也有五十亩的田……
而到了大汉当下,郑玄授课的时候,一般的旁听生倒也可能有些乡人,但是真正收为弟子的,出身都不低。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官宦二代,所以郑玄用所谓乡人听不懂直解作为的理由,就根本站不住脚了。
一般的旁听生,是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的,更不用说得到郑玄的直解教导了,登堂入室可不是随便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