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咆哮,不,甚至不算是咆哮,只是一时情不得已,为自己争辩而已,怎么能算是『无礼』了?
孔谦刚准备上前,却看到曹操已经抬起了手,环视了一周,『诸位,可有其他意见?』
『……』堂中一片沉寂。
孔谦也瞪大了眼,看着那几个之前还在喝过酒,甚至一口一个孔兄的家伙,却发现那几个人都是缩着脖子,闭着眼,就像是木雕泥塑的一样。
孔谦手抖着,伸出手,『尔等……』
曹操眯着眼,顺着孔谦的目光瞄过去,嘴角微微动了动,等了一会儿,便是摆摆手。
顿时堂下就有护卫冲了上来,劈手就架住了孔谦,然后拖下了堂去,吭哧一声按到在堂前阶梯之下,然后从后面将孔谦的袍子往上一撸,顿时露出其屁股来。
曹操微微挑眉,扫了一眼,便是毫无兴趣的转过头去。
『嘁嘁喳喳……』
『可惜了……』
『有点白……』
『……』
高举的板子落了下来,然后堂下便是传来了孔谦被堵上嘴也堵不住的惨叫声。
……__……
朝议结束之后,除了被留下来单独问答的官吏之外,其余的大小官吏便是纷纷返回,有具体任职的便回官廨处理相关事项,没有具体职务的,亦或是像是郭嘉这样即便是有职务也是能偷懒就偷懒的,就干脆直接回家。
傍晚时分,陈忠来了,递上名刺求见,还带了两坛酒水。
郭嘉挑了挑眉毛,然后目光在『酒』字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哧溜了一下,想了想之后,还是站了起来,出门迎接。
陈忠是陈谌之子。陈谌早亡,故而其家庭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在陈氏家族之中自然而然的没有陈群那一房更有话语权。
郭嘉对于陈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之前和很少接触。甚至可以说,郭嘉和大多数的颍川士族子弟,甚至是郭氏本族,也是甚少往来。
宾主落座,觥筹交错。
『若是某所料不差……』在喝了些酒水之后,郭嘉笑嘻嘻的说道,『你莫非是为了孔氏子而来?』
陈忠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否认道:『某与孔氏子毫无交情……不过,此次冒昧拜访,倒也有几份牵扯相关……』
『那就是你族内谁找你求情了?』郭嘉呵呵笑道,『重情重义啊,难得,难得!』
陈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我的几个侄儿……找上了门来,我也不好一味推脱……』
郭嘉点了点头,『明白了。』
{();} (ex){} 孔谦这一次,或者说许县动乱,牵扯的事情不小,波及的人数也相当多,那些被当场砍头的,后续还有被抓捕的,使得整个颍川上下,不少的官吏的家庭因此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甚至是倾覆。
陈忠年幼的时候丧父,更是能体会到这种艰辛,所以当族内一些牵扯到了许县之乱的人,虽然说陈忠也是鄙夷这些家伙犯得蠢事,但是看到那些族内侄儿苦苦哀求,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郭嘉哈哈笑笑,说道:『你的那些侄孙,莫非就你一个长辈了?』
陈忠本来心中略有不舒服,毕竟郭嘉言语之中多有嘲讽之意,但是听完了郭嘉这一句话之后,顿时就目光一动,然后沉吟了起来。
郭嘉微微斜藐了陈忠一眼,重情重义是个好品质,但是如果说看不清楚形势,那么就可能招来祸事了。更何况当下孔谦牵扯甚大,谁轻易的卷入,恐怕都是粉身碎骨。郭嘉觉得陈忠未必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他以为只要避开孔谦,救那几个陈氏小吏,或许不算是什么事情……
陈忠想起了之前跪倒在家中的那些侄孙的哀苦恳求,神情也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