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事上获得了胜利,找回了属于他的尊严,那么也就会获得了江东士族的遵从,也才有机会去做孙权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愿望都是美好的,实际上都是很残酷的。朱桓觉得孙权最大的问题依旧是草率的行动,而不是有目的的谋划,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高下,宛如云泥之别。朱桓支持谨慎,反对轻率,所以他对于秦博这一次对于武陵蛮叛乱的再次调查,也依旧是不欢迎,但是他无法拒绝。秦博来了,笑呵呵的,态度放得很低,对于朱桓称赞不已,『早闻将军是性情豁达爽朗之人,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朱桓心中冷笑,但是也没有特意说一些什么,便是拱手等秦博说完了,才说道:『秦从事,此番前来,可是有何吩咐?』『这个吩咐,可不敢当。』秦博眼珠转悠着,『自太兴六年以来,这南越武陵,便是频发事端,越境盗抢,狩猎伤人之事,多有生发,更有违律挟带售卖粮食、药材、布匹、食盐、生铁、马匹等物,更是常见。此外,武陵蛮各处山寨更是蠢蠢欲动,虽说有地方慰问弹压,可是杀官使劫财曝尸,也是不在少数,令当地县乡苦不堪言。』秦博一脸的诚恳,『将军想必也是知晓,这县乡驻军孱弱,应付普通贼匪已经是颇为吃力,想要镇压南越蛮人,更是力不从心。如今武陵郡县情势,便是说一句,也绝不是危言耸听之辞,尤其是今冬以来,局势更是恶化。不仅是南越猖乱有愈演愈烈之势,更有骠骑川蜀兵卒集结鱼复一带,似乎对我江东虎视眈眈……有鉴局面险恶非常,若是对南越用兵,以雷霆之势击一二南蛮之营寨,一来可定局面,二来也可充军用……不知将军以为如何?』说到这里,秦博便是停了下来,一边喝着些浆水,一边偷偷的观察朱桓的表情。可出乎他的意料,朱桓几乎根本没就没有深思一般,直接发问道:『对南蛮用兵之事,都督与张公已经形成决议了?』秦博一愣,然后略有一些尴尬的笑了笑:『此事……尚未有决议……毕竟军事需慎也,故当细细斟酌……在下前来寻问将军,也是为了早些能够定策……』朱桓点了点头,半天没有言语。这消息他已经是听说了,而且也仔细思量过了,心中早就有了腹桉,现在不过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他低头思索,秦博不说话,似乎都是一脸的平澹地各自端着浆水,饮用和等待。过了许久,朱桓才慢慢说道:『对南越用兵之事,某以为不妥。』秦博的眉眼顿时一跳,然后眯起眼来盯着朱桓,许久才问道:『将军如此评断,可有依据?』『有。』朱桓很肯定地回答。朱桓的根据很简单,对于武陵蛮来说,亦或是更大范围的南越蛮人,现在都不太可能有实力和江东全面开战,也不会有这种决心,所以叛乱是不会出现有什么巨大的范围的波动,只会在某个地区之内蔓延。此外,江东的敌人本身就不是这些南越之人,而是更应该注重中原地区的情况,毕竟从中原传出消息,想要到达江东地区,往往在时间上就已经是半年之后了。这种消息上的滞后,甚至有可能出现当有绝佳机会的时候,从事件产生再到江东准备出兵捞些便宜,期间间隔至少有一年的时间,而这一年的时间里面,可能又有新的变化。再回头看江东自己的军事体系,根本就不可能有地区军事力量可以集结起来擅自行动的,就算是有集结,也不过是集结一些郡县青壮而已,而仅靠这些青壮想要攻城略地?南越武陵蛮的情况也是同样的,朱桓不认为在这么一段时间之内,武陵蛮就能集结多少人,叛乱只要将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就无伤大雅。武陵地区,山多林密,只能靠着两条腿走路,就算是武陵蛮想要勾连更多的南越之人,就算是不谈在路途上耽搁的时间,也同样是需要商讨一些关于利益分配的问题,等谈妥了在协同叛乱,恐怕这庄禾都能收两三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需要江东集结大军进行围剿呢?至于什么走私,亦或是什么军用,朱桓觉得其实就是个借口。难不成武陵蛮不走私了,其他南越蛮人也都不走私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