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好好好，林霄我儿，无需拘礼。”

该行的礼做过了，林霄放松下来，不再紧绷着自己的身子，看着父亲沉稳的仪态，甚至有意在他身前揉揉肩膀，作出副散漫的模样。惹得林宏一度失笑。

闹归闹，正事还是得讲。林宏终究是曾经的天机阁天字派掌门，对此事的关心程度绝不亚于林霄。故而笑闹不过半刻，林霄就肃了神色，将此去的历程详情一一道来，甚至细节也和盘托出，不作简述。

“陛下曾经许诺，扶持孩儿在天机阁内稳住地位。通过此番比武大会，天字派众人，少说也接受了我的存在，大家伙相处起来并不难。”

即便林霄早已是声名赫赫，备受尊敬的存在，然而他作为人子，但凡在林宏面前，林霄总忍不住那点孩子气作怪。话里话外都带点夸耀的味道。

林宏笑呵呵的，并不戳破。他享受着儿子对自己不自觉的依赖，也配合得很。“我儿素来惊才绝艳，被陛下看中，自然是不在话下。”

眼看着林霄的小尾巴快翘上了天，林宏却低头，微微皱了眉。天机阁中势力纷杂，唯属孙长风势大，何况他贪恋权柄，招来忌惮无可厚非。只是陛下为平衡势力，偏偏提拔林霄，喊他做明面上的靶子……

林霄察觉到父亲眉宇间的愁绪，一时间还有些不明缘由，偏过头疑惑视线投向林宏，独自思索后，实在想不出哪里除了差错，只得茫然开口问询。

“父亲，可是有不妥之处？”

林霄在天机阁的一番作为，林宏听得通透，他阅历较之林霄自然广得多，不说能把帝王心意摸个透彻，然而八九分别有心思至少能猜出个六分。

话到口边，不舍得打击了林霄骄傲容色，林宏仔细琢磨了番言语安排，才终究悠悠叹口气，宽厚掌心温暖干燥，覆上林霄左肩轻拍一二。

“我儿，自古无情帝王家可不单是空穴来风。素来人心难测，何况是陛下？天子宠爱最是不可靠。朝得帝王庇佑，暮来便有可能备受猜忌。小心行事为上。”

林霄一愣，半晌说不出话，他古道热心，最是信任情义二字，无在乎亲情友情。在他眼中，陛下的承诺既然已出，定要做到才合“信义”。而且陛下待他并不差。因此，他又忍不住反驳。

“我知父亲见惯人性恶面，可君子言出必行，难道也是歪理？”

林宏但留苦笑，暗自思忖着林霄心思，见他不满，无奈萦绕心头。林霄重情，这本无坏处，只可惜错信了人。林宏一面考量，一面还要挑着温和些的字眼，来打消林霄的抵触。直觉得自己又要老了几岁。

“我儿满腔热血是好品性，但防被人利用了便是。帝王谋略，本身便要使他人为手中器，否则谈何御人有术？为父不是教你恶意揣度他人心意……”

话已至此，他稍作停顿，大约话还是说重了些，林霄眼神越发委屈执拗。林宏又一声叹息，直视着林霄双眼，难得在面前展现出强硬之色，字句认真而平淡。

“我儿当真以为，没有陛下的授意，那孙长风也敢擅做主张，朝一派掌门动手？”

晴天霹雳，不外乎如是。林霄懵在当场，久久无言以对。待回过神来，周身气息忽而就躁动起来，眼里杀意逐渐升腾。林宏倒是无所谓拍拍他臂膀。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信任付一半足矣。不可轻信帝王家，可省的了？”

杀气消散，林霄低头拱手，一板一眼应了，明白父亲真不拿这事放在心上，也不得不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转而询问另一桩大事。

“儿预感五行神光突破在即，可惜卡了瓶颈。其他皆大成，只火属性……尚未得以平衡。不知父亲可否指点一二？”

察觉林霄杀意瞬闪，林宏心中宽慰，知他孝顺，更了解其顾全大局。可听完这话，林宏眼里含了错愕。他惯知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