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勒痕，大概是有些疼，何越没办法把整个头都转动，只是转动了大约十五度的样子，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舒望语，并不说话。

舒望语看着他各种不同程度的伤，撇了撇嘴，在离病床上的不远处坐下，正对着何越，叹了口气，“你是小孩子吗？跑去和别人打架？”

何越看着前方的舒望语，垂下了眼睑。

舒望语也不主动过问，只是低着头翻阅着医务室里的报纸。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越淡淡说道：“我父亲想让何茜担任这次和元氏合作的项目总监。”

舒望语顿了顿手，最后也淡淡应了一句。

“所以我和他们吵架了，去了趟酒吧，看一个人不顺眼，打了一架。不过还是赢了的。”

舒望语皱了皱眉。大概是母爱泛滥使然，让她觉得何越说得这些话就像是从外面打架回来的小孩，在炫耀自己打赢了对方一样。

何越没有再说话了。舒望语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何越纵然对于感情这回事有点少一根筋，但是对于何氏集团却是非常上心的。何茜的工作能力舒望语并不了解，但何越一定是以能力为前提挑选项目总监的，何越能因为这件事和何父何母闹翻，想来应该是何茜的能力并不能让他满意了。

这样一想，舒望语就想起何茜担任副总裁的事。何父何母并不对自己的儿子抱希望，一时间竟有些同情何越。

舒望语抬起头，坐正了身子，“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看来何总是觉得我平日里也很闲？”

何越轻轻别过了头。因为幅度不大，所以只是让眼睛的视线改变了方向。

舒望语撇了撇嘴，收好报纸，说道：“既然这样，何总在我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让你们何氏的人过来接你，何总不请自来，舒氏的各位也都很忙，就不送客了。”

“你爱上顾承泽了吗？”

舒望语顿时一愣。

何越正视着她，一板一眼的一字一字又问了一遍，说道：“你要正视着我回答。”

舒望语本想堂堂正正地面对何越，肯定地说出答案，然而正视何越的那一刻，舒望语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会喜欢我吗？”

舒望语几乎是毫不犹豫开口：“不会。”

何越的神情却没有半分波澜，紧接着就问：“那你爱顾承泽吗？”

舒望语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在害怕伤害何越，因为前一个问题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可是为什么到这一个问题，她会犹豫不决呢？

何越淡淡看着她，神情毫无波澜，连眼眸中都没有任何感情。

舒望语慌了。她回答不上来。她知道自己连“喜欢”都说不出来。

舒望语躲开了何越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何越淡淡说道，“但你好像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喜欢顾承泽？”

舒望语咬紧了牙，“我不知道。”

“他能帮你吗？”

“是。”

“因为你有他的孩子？”

“是。”

“因为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有价值？”

舒望语一愣，随后，又看到了何越波澜不惊的神情。她没办法对着何越撒谎，“……是。”

何越淡漠地看了她很久，最终笑出声来，“这样一看，顾承泽也没有比我厉害多少。舒望语，你心里其实只有舒氏，对不对？舒氏的真相没找出来，你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顾承泽，对不对？我能帮你啊，我也能帮你……”

“何越！”舒望语内心格外不舒畅，她刚刚才被崔崇山揭穿了心中的想法，现在的何越几乎是想要把她心里的那些最可怕、最令人厌恶甚至也令她自己的想法全部扒出来，不留一丝余地，她不愿意听，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