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忘川禁地,就是想守住这里,不让六道妖邪再为祸世间,即便是方才临终之时,还是心系世上安危,你作为他的儿子,切莫违背了他的遗愿!”
“胡扯八道!你们若不来,我们钟家在此间安逸得很!即便是那劳什子病公子过来,也被我们打将出去,可偏偏你和你这妖徒来了之后,处处惹祸,把我义父的性命都搭了进去,你倒好在这颠倒黑白,我钟天惊也不是痴傻之辈,岂能让你诓骗了,我再说一遍,你若是非要护着你这妖徒,我连你一块结果了!来人!”
钟家弟子见钟不怨身故无不气愤,此时听钟天惊下令,一个个剑拔弩张,将公孙忆和裴书白围了上去。公孙忆心中不住叫苦,一只手握着天玑子的手骨不敢放松,从裴书白后背传来的风旋之力,不用想都知道是龙雀使熬桀想强行逼出天玑子的手骨,公孙忆只得运功抵御,不让手骨掉出来,只消再坚持一段时间,那龙雀使的元神出窍之功锐减,届时裴书白的意识便可以重新主导自己的身体,到那时只需让裴书白走进阵中,用天玑子的手骨压制住惊蝉珠之力,便可化解龙雀使的元神出窍。
终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钟家人突然下了地宫,形势陡然发生改变,此时若钟天惊不听劝导,为了报仇对自己出手,那此前做的所用都付诸东流。公孙忆还要开口,钟天惊已然下令,众弟子将包围圈越缩越小,已经有几人口中喊着报仇雪恨,手脚跃跃欲试。
公孙忆知道这几人武功不弱,修炼的都是不动明王咒,虽然远远达不到钟不怨的境界,但已然比寻常弟子武功高上不少,再加上公孙忆不会对钟家弟子出手,局势已经成了一边倒。
钟天惊喝道“将此子乱刀剁了!公孙忆若是阻拦,将他一并砍了,为我义父报仇!”
石头见势头不对,三步两步闯进圈中,将公孙忆和裴书白挡在身后口中嚷道“你们被那么冲动!我看公孙先生好像已经将那妖人制住了,我们不妨再等片刻,不然在这里打下去,万一破了阵,将棺材里的人都放出来,咱们可都玩完了!”
钟天惊体内狂暴之血加速流淌,意识已临近癫狂,见石头横加阻拦,当即怒火更盛“你这个钟家野种,死的可是我们钟家人,你若还有半点钟家血性,就和我一道收拾这俩外人,若是没胆,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倘若再拦我,我只认钟不怨,钟不悔的私生子,与我何干!”
石头一听也发了火,可石头一着急竟不知该说什么,干脆将头一梗“要杀他,先杀我!”
钟家弟子大多数听说了石头来历,石头如此一来,钟家弟子倒不敢再往上招呼,毕竟在他们心中,对钟不悔那可是奉若神明,钟不悔的儿子即便是私生子,他们也不敢造次。钟天惊见弟子们不动,当即扒开人群,一脚踢开石头“滚!”
石头被那一脚踢中胸口,身子咕溜溜滚向一边,强行稳住身子之后,又窜上前抓住钟天惊的小腿,钟天惊大怒“你找死!”话音未落钟天惊便抬起一条腿,对着石头后背踩下。
石头闭眼不看,显然是一副拼着命也要护公孙忆和裴书白周全的模样,公孙忆一脸急切,但此时自顾不暇,哪还腾出手来去救石头,眼见钟天惊那一脚就要踏落,忽然一道寒冰乍现,钟天惊一脚踩下,竟没能踩中石头后背,而是将一面冰扇踩碎。
钟天惊一下便知是顾宁出手,将头转向顾宁“你也要找死嘛!”顾宁不理会,出手之后继续向前爬,根本没把钟天惊的话当一回事,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赶紧爬到裴书白身边。
场中一片混乱,公孙忆险些拿捏不住手中天玑子手骨,身前裴书白忽而挣扎起来,钟天惊见状不再理会石头,硬生生的拖着石头前行,再一次来到裴书白身前,身后法相轮廓越发明显,之间真气法相深处一道,像是手臂又无指,公孙忆知道钟天惊身后法相已然有了雏形,接下来的攻击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