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以为然否?”
“那董卓处,又当如何?”
“大将军但请宽心,德玉和子龙已率清河精卒扎营偃师,直待大将军号令便夤夜赶至雒阳。至于董卓,大将军只需敕令卓止步新安即可,若是董卓还胆敢野望雒阳,相信德玉和子龙二人必能令其后悔兵出凉州!”
“王德玉文武兼备,忠君爱国,请大将军三思!”卢植、郑泰等人齐齐出列谏道。
“准!”何进看着众人,犹豫片刻,大手一挥喝道。
“轰!”
语刚落,一声惊雷在大殿屋顶炸鸣,响彻云霄,仿佛千军万马在山谷中瞬间奔腾而过,古树颤抖草木呜咽,大殿内鸦雀无声。
“刺拉拉!”
又是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仿佛无数的利箭撕破暗黑的乌云划向天边,在宫殿外、原野中写下一片靓丽的折线。
……
七月流火,酷暑难耐。
新安,已是夏末秋初,暴雨过后,天气依旧赫赫炎炎。
一轮火球高高的悬挂在天空肆意的释放着炙热的能量,草木低垂着头、匍匐着腰,臣服在其暴虐的照射下,鸟雀和知了也躲在树上拼命的嘶叫着。
数百座白色的营帐如同天边的白云一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围绕在新安城下。帐外蜩螗羹沸令人心烦意乱,大帐内却依然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恐惧生寒。
董卓站在帅营中,攥着一纸敕令,一脚将案桌踹翻在地,看着堂下众将面沉似水,一道沉闷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孤狼。
“这特么的算什么?是否董某这些年脾气太好,一个宰羊屠狗之辈也敢在本将军头上拉屎撒尿?还有那王黎,董某是占了你家祖屋还是掘了你家祖坟,小小清河郡国相也偏将跳出来与本将军作对!”
伴随着吼声落地,董卓手中的敕令也从半空飞起,轻轻飘落在帐下。
“主公!”李儒见堂下众将一脸愤慨,贾诩依然一副未睡醒的样子,苦笑一声上前拜道,“主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进严令我等暂住新安,虽与之前的计划有所干碍,但并不影响我等大局,还请主公勿忧!”
“并不影响大局?”
“正是!主公,那何进不过一屠夫耳,虽掌京畿要塞,却多疑寡断智小而谋大。我等本奉何进密诏入京勤王,如今兵临城下,又怎可因何进一纸敕令而裹足不前呢?”
董卓收起脸上的狰狞,渐渐沉凝下来:“文优,依你之言又当如何?”
李儒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敕令,冷笑道
:“何进本欲我等入京勤王扶持新君,却因清河王德玉一言便食言而肥出尔反尔。既然何进不仁,就休怪我等不义!”
董卓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文优之意可是直接挥师东进?但那偃师的王德玉和赵子龙又如何处置?”
华雄、徐荣等人霍然起身拱手道:“主公,我等愿率麾下将士奔袭偃师,斩那王黎、赵云于马下!”
李、郭汜等人也同样不甘示弱,兀的站了出来,一身铁甲哐哐直响:“早日间在这军中也多闻王黎、赵云一剑一枪称雄冀州,我等虽不才,麾下却也有一千西凉铁骑,我等等愿与麾下诸将与主公分忧,就在雒阳城下一决雌雄,看看是他清河郡兵厉害,还是我西凉男儿勇猛!”
李儒哭笑不得,朝堂下众将挥了挥手:“主公,儒之意并非挥师雒阳与那王黎、赵云争一个你死我活!”
“哼!军师之意莫非是觉得我等不如那王黎赵云?”
“西凉大马,横行天下,军师何必灭自己之士气,涨他人之威风?我西凉铁骑岂是一群小小郡国的老爷兵能够阻挡的?”
这帮兵痞子!
李儒只觉得脑门被众将吵的一阵阵的生疼,霍然起身向董卓欠了欠手:“主公可愿听儒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