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腿上用力,想追上那个快要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浓缩成一个白点般的身影。
“嘿,醒醒,醒醒!”
他在手臂的用力挥舞中和耳边的呼唤中真正醒了过来,抱着眼前的一双白牛仔裤的长腿直抹眼泪。
“喂,我的裤子,新买的,马上要去相亲,就被你这样糟蹋了!”
白色牛仔裤大叫起来,弯腰去推正啃裤腿啃得欢的秦瓦凡。
“怎么是你?!”
秦瓦凡总算从梦中彻底醒了过来,知道眼前的白色不是梦中女神的白色,气急败坏地用力一推,把白牛仔裤推了个踉跄——梦里使不出的劲儿,终于在醒来后弥补了。
“你太过分了吧!我解救了你的饥渴,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白裤子很不忿气地大叫起来,一边掏出纸巾,躬身用力揉搓着被秦瓦凡粘上了鼻涕眼泪和唾液的白色裤管。
这可真是他昨天去镇里唯一的那家百货商场上精挑细选的一条白色牛仔裤,为的就是今天下午约好的三点的相亲。
这下可好了,涕泪连带着口水从秦瓦凡的眼鼻口三窍里流出来后,就牢牢地粘在了他的膝盖下方,显眼而骄傲,越擦越像一面不屈的小黄旗——这不得让那姑娘和他的相亲也跟这小黄旗一样,黄了呀!
哎,这该死的秦瓦凡,帮不了兄弟的时候,就一定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一根令人烦恼倍增的搅屎棍,总有办法让事情还没开始就看见了结局。
“白榆,你也别怪我,人家姑娘要看不上你,你裤子再白再干净,也要跟你拜拜。”
秦瓦凡嘻皮笑脸道。
白榆,秦瓦凡的大学同学。他们身边很多同学都在大学里完成了恋爱任务,但白榆都因为看见女生就害羞,至今还没恋爱过。
大学那会流行网聊,白榆也网恋过,但都是名符其实的网恋,qq里聊得情投意合,一约见面就见光死,秦瓦凡倒是很义气,鼓励白榆追求姑娘要锲而不舍,坚持到底,大不了相亲一百次,九十九次失败,最后一次成功就行了。
而秦瓦凡对他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锲而不舍地等待中受挫时,也都无一例外地会叫上白榆,跑到校门口的烧烤店里,借着啤酒和烤串,一把心酸一把泪地对着白榆倾吐,加之两人又都来自秦坊镇,虽然上大学前并不认识,但因了这情感里的相互支持,感情便越来越深,成了死党,胜似兄弟。
不过,秦瓦凡还有一个苦恼便是因了他的这名字,听自己的母亲说,他这名字是因为当时他出生时家里日子好转,由原来的泥砖房变成了敞亮的大瓦房,又因为他生下来时身子瘦弱,怕不好养,就干脆起了这瓦凡二字,像瓦片一样平凡安稳地度过这一生就好了。
但地方小镇里的人诙谐惯了,小镇周边就是大片的农田,中间零星着池塘,一到晚上,成片的蛙叫,失眠的人们就不由自主地拿青蛙来做由头,说自己前一晚睡不好就是因为蛙叫得太大声的原因,听得就头疼,更别说因此而一宿未眠了。秦瓦凡这名字起得和青蛙二字实在太谐音了,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大人小孩们善意逗乐的一种方式了。
秦瓦凡自己一开始是介意的,有一次听得人家又这么戏笑他时,他便哭跑回家,闹着要换名字。
秦瓦凡的爷爷倒是有文化,告诉大孙子这名字其实大有深意秦瓦凡,秦砖汉瓦般平凡,一块秦砖汉瓦,带着历史的厚重,平凡但不平庸。这么一诠释,自然就意义非凡了。
小瓦凡听得爷爷给他这一名字作的诠释,别的听不懂,但秦砖汉瓦这四个字,竟然就扎根进了他心里,也就从这会起,他开始打心眼里喜欢自己这常被人拿来打趣的名字,瞬间破涕为笑,从此不再介意周围人对他的名字的取笑了。
上大学后,流行网聊,秦瓦凡干脆自嘲地将自己的网名就叫青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