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阮萍姨那里圈下名,便同一群采桑娘去了后山桑林。
采桑娘多半是水洼岭的姑娘妇人,也有部分外边来的,也多是之前就来采了好几趟的,自然都熟络,三三两两伴在一起有说有笑。
楚娇娘来的迟,独一个在边上,听着一些闲言碎话,从耳边窜来窜去。
“前头那个可是楚家老头,同他此前三房生丫头,娇娘?”有人瞅见她,指了话。
旁边的妇人点了头,“是她是她。”
那人又道:“我昨儿个听村里望仙婶子说,她家这丫头嫁出去后,可都没回过娘家,便是昨日来找阮萍姨,回去时路过家门口可都没去屋里瞧瞧呢。”
另一旁人快嘴插道:“回去做什么?若是我,我也不回。那王氏和她屋里的几个把她苛刻成啥样了!你们不是咱村的,没见过那场面,大冬日的给她往身上灌冷水,平日里不是拿藤条,就是拿擀面杖,身上我都没瞧见几处好!”
说话的两人听了,相互看了一眼,啧啧嘴,没说了。
边上又一人听了,却是横了一眼,“我可没见过哪个嫁出去的女儿都不回娘家的。叫我说,那小贱种也是她自己作的,要是心思头干净点,谁真的对她动手了不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人家心思头干净不干净,你就清楚了?你怎不说她王氏心狠歹毒!纵使娇娘她没错,那王氏都能揪着不顺,将她毒打一顿,不知安得什么心!”
“如何说,你就知道人家心狠歹毒,知道人家不安好心了!我可是瞧见那丫头在屋里,不是摔碗就是翻桌子,尽耍那蛮横小姐的臭脾气!还想害她亲妹子,硬把她妹子往河里推!瞧着面上一脸无害,无辜可怜,肚里谁知道装什么烂糠!”
声音扬得极大,好些人往这方看来,顺带将楚娇娘盯了好几眼。
楚娇娘闻声,亦是回头看了看。
帮楚娇娘说话的是村里住在阮萍姨隔壁云家的婶子;骂她的则是同王氏,望仙婶处得较好的顾家新妇顾嫂子。
王氏同刘氏的区别在于,王氏有一帮自己的好姐儿们在背后为她敲锣打鼓,她更是惯于在这些姐儿们面前诉露自己的不辞辛苦,一心为他人的辛酸委屈,又惯用一些引得共响的话深入人心,促使她打得一手好牌。
昨日望仙婶儿同王氏在楚家家门前见着楚娇娘路过不回,叨叨了许久,说不上的唉声叹气,说她娇娘如何如何。那望仙婶儿听了来气,回去便同几个好姐儿们,帮着王氏在外头训骂了好一些话出来。
那话儿是说他楚家屋里以前那三房的丫头,没良心,白眼狼,小贱种,嫁出去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没礼数,装清高……等等,有意污了好一些名声。
楚娇娘今早儿在来的路上,就听了一些闲语,没怎的理会。这会儿听这位顾嫂子说完话后,却是让她好笑了片刻,只怕是故意来挑她的。
甚子摔碗,翻桌子,以及将她那好妹子推下河……这些事儿说下来,可都是拜她那好妹妹楚惜文所赐。
摔碗:楚娇娘记着是在吃饭时,楚惜文很友好的帮她盛饭时,有意将一勺滚烫的粥舀到她的手上,她才那么不小心的摔了。
翻桌子:那是楚惜文见了她眼睛疼,同她那好哥哥楚怀文,在吃完饭后,两人用桌子设了一个陷阱,原是来捉弄她,不料,被她发现躲开了陷阱,使得楚惜文踢动陷阱将桌子掀翻,自己栽了跟头,惹得动静忒大。
王氏同她父亲两人被惊动,过来瞧看的时候,楚惜文一个瞬移,将她拉倒在桌子边,自己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指着她说,是她干的。没问缘由,王氏同父亲便将她狠打了一顿。
推下河:这就更有意思了。
楚娇娘记得那次也是采桑,刚好领了钱,回去时她在河边的垂柳根上坐着数了数,偏偏被楚惜文瞧见了,那妮子想夺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