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去和你婆家说讨个说法,教他家的怎好诬陷我家闺女!”
不日,陈氏便同丈夫两人去了沈云燕婆家。
两口子去了后,不但没把事儿给解决,反还把事儿给闹起来了。沈云燕婆家直说要休妻,便是没有这等苟且事儿,这媳妇儿也给人污了名声,要不得!气的陈氏当场掀了桌子,沈云燕得知后,日日没停的在娘家哭。
“这是打哪来的走货郎,本事怎这般大,竟惹了好几家婆媳不合?”刘氏往屋里收着衣裳。
楚娇娘在边上帮忙叠着:“好几家?除了顾嫂子家,再便是咱村的沈家,还有哪个?”
刘氏道:“村外头开脚店的赵家,我也是听王婆子说的,那家被招惹的还不是媳妇,是人家婆婆。反而是媳妇劝婆婆,两人给吵了起来。”
楚娇娘嘴边映着丝丝听趣闻的淡笑,“这也是桩稀奇事儿。”
刘氏心惶惶的,直摆头,“我瞧着,只怕是哪里来的迷魂仙过来勾魂儿了,你现儿也别出去采桑甚的,同玉儿好好在家里,免得给撞见。特是那玉儿,见着花里胡哨的就爱往里钻,你是嫂子,帮着看着点!”
楚娇娘采桑半月多,好在也同阮萍姨告了假,正想歇息两日再去。如此说,便点了头。
然这头才把话落下不久,外头江玉兴冲冲的跳蹿进来,伸出两只手腕子在刘氏眼皮下动了动,喜上眉梢的模样炫耀道:“娘,你瞧我这两个银镯子好看吧。统共才十文钱,便宜吧。”
刘氏收拾衣服的手一顿:“十文钱买两个银镯子?你打哪儿买的?”甚是不可思议。
江玉道:“村头来了个走货郎,挑了两箱宝贝儿,那里头的东西啊,可好看了!甚的琉璃耳坠子,流苏团扇,金锁银项圈,玉镯子金镯子银镯子,还有环扣的珠钗,簪花步摇,鸳鸯戏水的木雕,还有胭脂粉盒好多好多呢!”一口气下来,眼里带着光。
刘氏眼里蓦地呈骇人的一幕,话……真被她给说中了。
楚娇娘看看江玉,又看看刘氏,见着刘氏被吓,手里连衣服也没叠,忙起身将江玉伸出来的腕子压下,顺势拉到一边。
“小姑姐,娘刚刚同我说了走货郎的事儿,近些日好几家都遭了走货郎的怪,怕是迷魂的仙儿,专来勾人魂儿的,你赶紧把这两个镯子取了吧。”
“什么勾人的魂儿!你瞎说什么呢!”江玉反感,抬手甩开楚娇娘,没好气的给了一眼后,自顾赏玩手腕上的镯子。
刘氏当下害怕来气,伸手哆嗦的指向江玉,压了一道可怕狰狞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把它给我取下来!”
江玉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哼声,煞不以为意,“娘,嫂子时而憨傻,你不会也跟着糊涂了吧?我知道您说的什么,不就想说那走货郎辱人名声,坏人家里和睦嘛!”
“你知道,那你还上道!”
“上什么道啊!我不就去买了两个镯子嘛!再说,也不见得是同一位走货郎呀。而且那走货郎下准的对象可是成了亲的娘子,我一黄花大闺女能怕什么?您还是得让嫂子多多留意留意才是。”江玉语调一抬,把话头丢给楚娇娘,眼里跟着抬了不屑。
刘氏转瞬便将视线转到楚娇娘身上,别说,闹出事儿的还都是妇人。
楚娇娘想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娘,小姑姐还未许人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况且近日闹的事都是些妇人名声问题,若是连带了小姑姐……”
刘氏一听,也有道理。平日出去顽倒无所谓,现儿出来这么一个不明来历的走货郎,便是不勾她的魂儿辱她的名声,她一未出阁的姑娘也不便再出去。于是忙又指着江玉,命她明日别再出去瞎晃悠。
小姑姐执拗起来哪是能听的?一个眼神横向楚娇娘,嘴里骂了句:多管闲事儿!再横了一眼刘氏,说了一句:愚昧无知。便甩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