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楚娇娘亦知自己的话是说准了,戳了她心口,心下不免跟着难受起来,也独自叹了一口气:女子在婆家,能靠的,只有身心已许的丈夫啊!
“这几日,你不妨就在娘家好吃着好住着,日子潇洒磊落一些,正反你爹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这般信你,还能赶了你不成?你也别管人家怎说怎看,咱可不是为他们而活着。”楚娇娘把话落下。
陈氏同丈夫二人已追来此处,恰好听了楚娇娘说的,直听得她抹着泪,过来搂上了沈云燕狠哭着:“孩子啊!你怎么这般傻,你是我和你爹的心头肉,我们哪能看你受苦受罪啊!纵是在家一辈子,我和你爹也愿意啊!”
看着陈氏,沈云燕鼻子泛酸的厉害,千里决堤,只在这一刻,于是搂回母亲终是绷不住,嚎啕哭了。
“娘!对不起,是女儿错了!”
她总以为婆家不要她了,丈夫不要她了,她已然没地方可去。殊不知,她的家永远是自己的家,她的家人永远是她结实的靠山。是啊,日子是自己的,何至于要因他人而活!
好些时间,树下只听着这两人哭得稀里哗啦。楚娇娘看着,恍惚想着:倘若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该如何?
她想过,若魏轩有朝一日待她如此,她……便离去了就是……
雨势小了,沈云燕也被劝回了家,沈家一家对楚娇娘好生道了谢意,大抵是因方才拦沈云燕时有些激了,加上淋雨受凉,楚娇娘还未客气道话,头中一阵晕阙,便昏倒下去。直吓得沈家人惊慌失神。
陈氏同沈云燕赶忙将她扶进房间,替她换了一身干衣裳,又忙命着丈夫去请了谢圣手过来瞧看。约莫昏睡半个时辰,楚娇娘才逐渐有了些意识。
而这半个时辰,后山里的江玉同走货郎谋略了好一个计谋,便是将江玉捆绑,故作遭受土匪袭击,再由走货郎去村里给楚娇娘传话,将她引来。
江玉欣然同意,还主动去找了绳索来,邀走货郎赶紧将她绑起来。
走货郎那副皮囊下的笑容愈发的邪魅。
万事已备好,只差去引娘子前来。见着外头的雨停,走货郎这才从山洞里挑着担子出去。出去之前,江玉还不忘提醒他,让他一定得将那憨妇引来这儿!
刘氏与魏老头那边在见楚娇娘出去后,亦见雨势骤涌,气与不气全都扔在脑后,两人各自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出来找人。
然在听着娇娘因淋雨昏倒,这会儿正在沈家时,魏老头着急得不知该往哪方去;刘氏平下的气顷刻又涌了起来。嘴里咬着后槽牙直骂道:“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害人精!害人不浅!让她自生自灭去!”
刘氏边骂着,边转头去了沈家。毕竟,她还能分个好坏对错,知道这儿媳妇待他们如何,为何昏倒。
魏老头两头忧心,见刘氏先去沈家看楚娇娘,自己则去寻了江玉……
沈家屋里的人有些多,全挤在沈云燕的房间,谢圣手替楚娇娘正扎针号脉,陈氏同沈云燕二人去熬了一碗热姜茶来,沈父则抱着外孙儿在边上看着。
刘氏则愣着一脸的慌张,挤到床头来,握上她的手,慢眼里都是担心内疚,“娇娘,你没事儿吧!”
楚娇娘摇头,“谢大夫瞧了,退下热就差不多了。只是小姑姐……我这还没找到就……”
“找什么找!江玉那死丫头,这么不叫人省心,这么不听话!让她死在外面得了!”
刘氏好大一口气,震得屋里人相俱颤了个哆嗦,顿下片刻。
沈云燕客气的冒了个头,小心翼翼问了家中是否出了事儿?刘氏绑着难看的脸色,也没啥好遮掩,便道了她家闺女被气跑的事儿。
后头一听说也因走货郎而起,闹得矛盾,沈云燕脸上放下挂不住了:“我瞧那走货郎,讲不定真是刻意在村里来诓骗大伙儿的!尽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