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也是吃了官司闹了和离!
陈氏再想多说几句,见刘氏挪动地方去另一角栽了花,模样明显不愿再继续论道下去。
如此,陈氏话也便不多说了。
然这边不说,沈云燕那一方却接着说了,母女俩倒是心有灵犀。
楚娇娘听沈云燕问她家小姑姐打算何时嫁出去,方要接话,抬眼巧见小姑姐出来堂屋倒喝水,眼神示意后,自己端着杯子先抿了一口,等着小姑姐回屋才道:
“小姑姐的事儿,那都是我婆母妥置的,我不好说。”
“你是嫂嫂,怎不好说?年纪都上来了,还不出去,可是想赖着不走,当老姑娘?”沈云燕匐着身子,话音压的极低。
楚娇娘抿着淡淡笑意:“没事儿,多留一日,那便在家多享一日福呗。”
沈云燕横了一眼,“没见哪家当嫂嫂的有你这般好容着小姑姐的!”
楚娇娘照旧笑而不语。
要说小姑姐的事儿,楚娇娘心里还真有些愁苦。王婆子前几日私下里找过她,说有一家可行,可后头过了这几日,确再无音讯。这不由得让她想着,是不是家中这位小姑姐的脾气秉性传得有些远了,但凡有所耳闻的,怕都是打退堂鼓了吧?
隔日一早,楚娇娘避开屋里人的视线,偷偷去找了王婆子。赶巧了,王婆子也正打算找她。两人便在清水沟支流边上的香桂树下,乘着阴凉舒适处歇着说了话。
楚娇娘开门见山,直问了是有适当的人了?
别说,王婆子还真找着一家较为合适的,便是在县里头城中街上一打铁的赵家。
赵家只一个儿子,名叫赵全,年岁二十有一。模样照楚娇娘所寻之,生得可是俊美,有潘安宋玉之貌;特是那一双眼儿,剪水深瞳,似藏了故事一般;身材要比常人健硕魁梧许多,惹得不少娘子私下里偷偷觊觎。
赵全父亲走的早,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后头跟打铁的师父学了一门手艺,便以打铁为生,品性甚的,都是外人瞧见的,孝顺,懂事,更是热心肠,讨得不少人夸赞。他家母亲也是个老实的,嘴里虽不多话,但对邻里乡亲可是大方。
此外,家中还有三亩地,一间祖屋,祖屋在县城东头的坊间里,另外那三亩地在城东头郊外的庄子里,赁给附近村子中一户人家种,每年年尾,收点赁金。家境不算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比庄家户种田来的强。
王婆子像卖着货一样,把赵全好说一阵,又把楚娇娘好一顿拉:“现下可有不少姑子姨子抢着要与他说媒呢,好是我提前一步,他娘先应了我这边。你瞧着怎样?要不去见见?”
楚娇娘思忖片刻,缓缓点下头:“见是自然要见的,今日怕不成,明日一早罢。若是瞧得上,我再往小姑姐耳边说道说道,也让他们两见见。”
“行,那明日一早我在此等你,然后一道去。”
第二日,楚娇娘趁了个早,与家里人说是去县里市集里采买些东西,便同着王婆子去见了赵家之子。
县里早市热闹,最是面摊子与包子小摊儿,但凡甚时候,人都是鱼贯而来,络绎不绝的。穿过这条小食街,王婆子领着楚娇娘直奔中街。在快到赵家铁铺一个转角处的时候,楚娇娘牵住王婆子,顿了脚。
“婶子,我就在远处瞧瞧,您先过去吧。”
王婆子干这行可是久,明里瞧暗里瞧的人都有,很是明白地点了头:“行,你在这边瞧着,我前去搭几句话。”
“劳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