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你们没怪我,二娘很是感激。后头凡来人,二娘定会好好擦亮眼睛识人,向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保证,绝不再让咱魏家下不来台。”
后头这句,刘氏还真吐了真心,不过楚娇娘略感诧异,她这是从哪儿看出……他们没怪她?
魏轩原是个不多爱搭理刘氏的,听到话被弯了过去,绕也无言好笑,当即拽回来道:“二娘,我们也不是不怪您,只是觉得怪下去的话,您怕是得去姑爷家住了,您好赖是我爹续的妻子,是魏家的人,我们当晚辈的自当也要理解长辈,明些理才是。”
这话的意思通俗一点就是:你是我爹续弦回来的妻子,看在我爹的面儿上,没好意思赶你走,别得寸进尺。
刘氏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有几个巴掌印。脸上的笑容且僵不僵,脚底下仿佛踩空了一般,一直往下落,全然没了底,连根救命稻草都抓不住了!
这话说得可是厉害了。
楚娇娘每次看魏轩掌事儿的时候,两眼都是发直的,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棉绒下面铺了针,看着是柔软舒服,实则要人命,活脱脱一只……笑面老虎。
冷不防,楚娇娘背后凉嗖嗖的抖了个哆嗦……
然刘氏切也被此话恐吓了,这屋里,他就怕魏轩变得精明厉害。
便是从这日开始,刘氏的态度上收敛许多,接下来的几日凄婉模样不装,忧怨闲话不说,屋中里里外外的事物干起来,那叫一个勤勤恳恳,动作麻利。
之后,楚娇娘很有几次端着盆去河边浣衣,刘氏也一同跟过来,帮了把手,砍柴时,亦是如此;而且家中的零嘴吃食动不动就多了一些;盆缸里的鸡蛋一日累积一日,看着有二十多个,竟也不见刘氏藏起来;若是哪天楚娇娘起床晚了,桌上早就备好了早饭,就等着他们去吃。
活脱脱一副罪人赎罪的模样。
这转变……连小姑姐三朝回门的时候都张大了嘴,险些以为她母亲是不是撞鬼了,怎这般邪门儿?
刘氏也就拉着小姑姐,一脸好似觉悟般把话叹了叹,说:你哥当兵在外,你也嫁了,唯我留在这里。现而我生是魏家的人,死是魏家的鬼。娘……得为自己晚年着想。
听者,这才是真的痛改前非,吞刀刮肠的悔悟。后头就差吃斋念佛,静怡人生了。
楚娇娘还想,魏家这对父子俩是不是把人给吓狠了?还是她自己把这位伯母逼急了。
后来魏轩说:无事,二娘就是这般做派。但凡爹对她的态度和缓之后,二娘的气焰准管活泛起来。何况爹只是冷脸生闷气,并不厌恶二娘,且看着吧。
楚娇娘觉得“且看着”应该是魏轩嘴边的禅语来着。他凡事好似都像看戏一般。不过既然如此说了,她也就跟着看着了。
……
年关将至,村里村外皆是一片欢天喜地,喜气洋洋,已有不少孩童,手提鞭炮,提前在自家门庭闹腾起来;去往县里采买购置年货的,几乎都是蜂拥而至,接踵而来,几条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不拥堵。
楚娇娘同魏轩两人一人背着个背篓,在众人堆里穿来往去。东街买酒;西街买布;南街看着稀奇花样儿,停一停脚;北街鞭炮年画全带走。是以,两人背了个钵满盆满。
两人成亲说下来快满一年,但扳指头一数,两人相处的日子寥寥数几,竟然从未同街出行过。楚娇娘这日的心,可真是欢腾雀跃了好一阵儿,东西都采买完全,竟还舍不得回去。
“魏郎,你说我们要不要再买一副观音像回去?我瞧爹和二娘都爱拜观音。”
“也行,买副送子观音吧。”走至画卷铺子,魏轩一眼相中一副送子观音。
楚娇娘冷不丁的向他立了个眼。
魏轩不以为意,已然坦荡自然的选了一副二尺来长一尺来宽的送子观音像卷了起来,给了钱,放入了她的背篓。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