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的,总之还是得去瞧瞧。”沈云燕好拍了拍她。
此话题多少顾及隐私,二人没在这个话上继续聊下去,又道了别的话。
沈云燕最近从陈氏嘴里得知了不少事儿,原是知晓楚娇娘在村里养蚕,而今听闻纺绢的事儿,还在村里扬了名声,可是拉着她好好论述一番。
“我就知你,想干甚个,一定都是干的成的。你日后若成了大织女,我可是要缠着你一道儿的。村里那些没眼力见儿的,他们能晓得这里头的门道,才有鬼了。”
楚娇娘好笑,“那你倒是眼力见颇足。”
“那可不,也不枉我离县里近,甚事儿不晓得?而今这世上,莫过一个“变”字,你得跟着它走才是。”
楚娇娘又是讶异,“没想到这些时日不见你,过活得竟是这个通透了?怕不是阿穆大哥给了你不少滋补的汤药吧。”
“他一张木头脸能给我甚个呀,这可都是我悟出来的。”
“呵!”楚娇娘有意端了个“看不出来”的怪表情。
沈云燕越发的开朗快活,整一个变了一人似的,特是心气儿,好似再没得甚么能将她拉垮一样,不愧是有了一个满和的家,多让人羡艳。
“对了,”沈云燕忽然想起一事儿来,道“最近县里又闹了个人命案子,你可知晓?那可是曲折多舛呢。”
楚娇娘担了好奇,“说来听听。”
沈云燕张嘴就道来一个西口村叫李河的一家,闻言,楚娇娘便愣了心口……前几日,她还掇着满香去告了李河一家。
却说那日巧云带着满香将李河一家告上公堂,原世海调查真相,派人罗列罪证,那李家对满香的欺压横打全然对上,就差拍定下狱了。偏偏是李家那位孕妇不明不白的死了,胎也死于腹中。
凑巧巧云之前为给满香讨公道,曾找人去李家闹过。那孕妇一死,李家一口咬定,说是巧云在那日上门闹过之后,就将人闹得快没气儿了,又说那孕妇得闻一家人被冤告上公堂,心里委屈,这才一命呜呼,一尸两命,让官老爷给做主。
楚娇娘委实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这个转变。
“那后来呢?”她问。
“后来原大人将双方涉案重要的人都压了监,也就在今日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原是那家的孕妇听见有人告她上公堂,心里惊吓,准备跑了,不料在逃走时,一个不小心摔了,那身边无人照看,也就那样活活疼死了。”
沈云燕道“李家正愁被吃了紧,所以就将那孕妇的死因诬陷推到那弃妇与那巧姐儿的头上,想让自己脱罪,足在公堂对峙三天。案子查出来后,是李家人说了慌,原大人当堂将李家人全部落罪,下了狱,还了那两妇人的清白公道。”
楚娇娘松了口气。
“你是不知!”沈云燕一口忿忿不平的气儿喘出来,“那李家人忒过分了一些。竟让正经的妻子去做活养家,自己在家中养外妾,还逼得正妻也养这个外妾,可不是让人气煞了。”
楚娇娘怎不知李家人的过分?可满香也不见得就真的可怜。当时从满香嘴里听到她的事迹时,楚娇娘只觉得,天底下怎有那般傻的女人?想来都是一个人的性子做法使得怪。
李家现而虽是活该,那妇也活该,得到了报应,可惜的是那妇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无辜的,或许也不是无辜的,只道着那都是每人每家的造业因果罢了。
“行了,你这月母子你可别气了,好好养着你的身子,人家含糊事儿咱听听就好。”
沈云燕气粗粗的叹下,“嗐!越想越糟心!”
楚娇娘好笑她。
话说着,外头两个浑小子一人牵着祖母奶奶,一人牵着外祖母,嚷嚷着要进来瞧妹妹。
岑母赶紧止了声儿,让这两小家伙安静一些。
楚娇娘见他们进来,起身让了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