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凝视着虚空中的某处,似乎忽然有一瞬的失神和惊疑,稍稍等了一会,帝仲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这才回头冷哼一声骂道“是不是我问你什么、你都不愿意如实相告?这般见外,那你自己回去救他好了。”
“不是、不是!”云潇赶紧接话,暗暗吐了吐舌头,立马回道,“我听灵霜说是用了两天四个时辰。”
“要这么久?”帝仲凝重的想了想,再转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叹道,“那这次你起码也要一天才能恢复了,濮城的援兵差不多也该到了,你就在此好好养伤,别掺和江陵的事了。”
“你带上我呀!我、我可以变得小小的,你随便捎着就好了……”生怕他真的会丢下自己,云潇急的一直拍着翅膀,阿崇连忙轻轻按住她,担心她会从自己手上摔下地。
“你可真的是命大,遇上煌焰还能脱身。”帝仲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叹道,“别仗着自己是不死之身就到处招摇,他要是像奚辉一样给你做个鸟笼关起来,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又不是故意惹他的。”云潇心有不甘的反驳,“我是追着攻击浮世屿的那股力量找到了玄冥岛,被冥王意外插手打伤的,我又不傻,他那么讨厌我,我躲都来不及,才不会主动招惹他。”
“你知道就好。”帝仲虽然漫不经心的接着话,脸上却露出了苦笑表情,他想了一想,忽然抬手勾出几道细细的金线,又用手指轻轻挪动了位置,低道,“不对,你只会嘴上说说罢了,你从来脑子就不正常,我不能相信你的鬼话,鸟笼……倒是个好方法,给你做个鸟笼,你乖乖在里面养伤,别想出来掺和了。”
“鸟笼?鸟笼!”云潇本来还有些分神想着怎么才能缠着他一起去江陵,这会看见那些金线像活了一样竖起来,真的组合成了一个鸟笼的形状!
“啊……放我出去!”这一下被他措手不及的关了起来,云潇连忙好声好气的哀求起来,只是她稍稍一动,受伤的躯体上火光就是一晃,立刻就像是虚弱到了极处,只能自己强撑着抓住鸟笼的线,帝仲见她这幅模样,脸色也一下子不大好看,指尖再度勾起灵术的纱罩在鸟笼上,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嘀嘀咕咕的云潇,懒得理她,索性连声音也一并阻断。
阿崇抱着怀中这个金色的鸟笼,总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尴尬,好像能猜到这两人之间特殊的关系,又怎么也不敢细细想下去。
在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帝仲整个人却微微一滞,不易觉察地低了一下眼帘,他的五指仍在继续捏合推算着北斗大阵最后一颗破军星的位置,然而不知道是被什么特殊的力量干扰,他只能勉强感觉到是在江陵城附近,却始终无法准确知晓具体的地点。
再度走向遥海,他在海岸边一个人静默的站着,面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色,濮城的一夜惊魂在天色慢慢转亮之后趋于宁静,大星之影倒影在瞳孔中。
阳光从遥远的天际垂落,让虚无的身体居然有渐渐麻木的感觉,虽然让疼痛也因此缓和了不少,但同时也在影响他的推算之力。
帝仲心有疑惑——是因为自己帮她转移了伤痛才会如此吗?
他的眼睛再次抬起来,还是凝视着高空,不对,伴随着云潇的伤渐渐愈合,他却反而感觉推算之力在一分一分的枯竭,原本以为天亮之前就会有结果,可若是照这个进度下去,只怕得拖到晚上。
帝仲的心也在一分分冷下去,意识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有人在暗中干扰他,虽然这股力量并不能真的阻止到他,但是因为神裂之术的躯体承担着云潇身上的剧痛,也确实是让进度一缓再缓。
会是谁?会是什么人在这种节骨眼上,不想让最后一根修罗骨的位置暴露?
“阿崇。”帝仲忽然扭头,莫名抬手指了指遥海问道,“江陵城距离这里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