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抓着脑袋回道,“你说的天工坊我听以前的客人提过,据说规模很大很多巨鳌背上都有人家的分店,不过他们不做飞垣的生意,无论是山市还是海市都不做,可能因为飞垣已经坠天落海不再是漂浮的流岛,反正他们就是不肯来。”
“怎么会,他们连中原的生意都接了呀。”云潇摆手,想起祁连山内那座巍峨壮阔的大罗天宫,疑惑的道,“飞垣再怎么说也曾经是流岛,中原可从来没有飞到过天上去呀,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
江行泽歪着头,忽然瞄见大哥不动声色的对他使了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的止住了话题,捏着刚才那张砸到脸上的账单找借口就溜了,云潇呆呆看着这个家伙的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追已经没影了,江停舟轻咳一声,还在噼里啪啦的弹着算盘,没好气的道:“就算天工坊愿意来,你付钱吗?”
云潇立马识趣的闭了嘴,凤姬从三楼的客房外望过来,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坐在大堂里,偷笑着推门而入,看着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的舒少白埋怨道:“明明是你打破了人家的墙壁,怎么还把帐算到她头上去了?”
舒少白回神望来,瞬间就将游离的思绪收起淡淡反驳:“楼主也就嘴上说说,哪会真的找她要钱?”
凤姬走过去,只是才入夜脸上就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舒少白担心的看着她,忽然认真的说道:“若寒,你还好吗?”
“嗯?”凤姬仿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迷惘的抱了个靠枕放在椅子上,慵懒的回道,“什么好不好的?”
“你看起来很憔悴。”舒少白拉着椅子坐到她的身边,轻抚着那张苍白中依然带着温柔微笑的脸庞,双瞳是止不住的颤抖,“你这次回来,比那年离开的时候又虚弱了很多,原本一千年前托举箴岛坠海就让你元气大伤,这五年抵御蛟龙入侵又让你雪上加霜,你真的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调养身体了。”
凤姬轻揉着自己的额头,被他从未见过的严厉惊了一刹,他眼神之间带了深深的不安,继续说道:“若寒,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想要留在飞垣吗?它已经从夜王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它的君王是个有勇有谋之辈,必能带着这座孤独的流岛走向崭新的未来,你已经为自己的故乡做的足够多了,剩下的时间,只为自己而活好不好?”
凤姬没有回答,看着舒少白的眉头渐渐蹙起,有哀伤有惋惜:“就算你不喜欢浮世屿,我也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
“任何地方……”凤姬终于开口,呢喃,“既然是任何地方,为什么不能是飞垣呢?”
这个问题让他低头沉默——飞垣是灵凤族的故乡,她以灵凤族的身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就爱上了这片光怪陆离的土地,纵使她的族人给了她最大的创伤,这里依然有她怀念的风景和割舍不下的情怀,他是个没有家乡的人,连夜王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家乡的丝毫痕迹,他自然无法理解这份莫名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一如若寒为了箴岛的存亡不惜代价的消耗自己,又如萧千夜为了飞垣的未来执着的独自奋战。
“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很久,舒少白重新抬头,眼里的表情似乎稍微柔和了一些,开口,“我很担心你。”
凤姬歪着头,困意莫名其妙的爬上眉梢,让近在耳畔的低语也变得空灵起来,对比她的安静,舒少白的脸色却一瞬苍白,双手剧烈地发着抖,又极尽全力的掩饰着情绪不想让昏昏欲睡的女子察觉:“若寒,我陪你回浮世屿好不好?那里有着最为牢固的火焰屏障,是这世界上最为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云潇不太愿意回去,她和你一样,对那个陌生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没有她屏障会变得不稳定,但是你放心,我可以弥补这份力量,绝不会让上天界的任何人轻易踏足。”
“好。”恍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