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之谈的高成川罕见的迷信了一次,否则这只亡魂能让整个伽罗生灵涂炭!
“凤姬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呀?”婴孩抓着云潇的手,那样的笑容竟还有几分期待,“阿娘和我说不到时候,哥哥姐姐们都出生了,只剩我一个了。”
“哥哥姐姐?”云潇一震,随即叹息了一声,婴孩的神色终于有些哀伤起来,小声呢喃,“哥哥姐姐都死了,我晚了一步,没来得及出生。”
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这种话从一个婴孩亡魂的口中说出来,带着道不尽的阴冷让人后背发凉,它摇头晃脑的飘摆起来,绕着她飞了一圈,伸手环绕着她的脖子咯咯笑道:“凤姬大人您的气色好多了!您睡了那么久终于醒过来了,是来帮我们的吧,这次我们一定能杀了那群该死的人类军队,他们总是堵在冰川之森见到异族就杀,好多年了,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就在云潇准备伸手抱住它的时候,从埋尸地赫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呵斥:“回来——”
婴孩一惊,那是它母亲的声音,让它立刻就放开云潇飘了回去,剑阵的中心站立着一个女人,她的身体是零碎的尸块组合,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亡魂还是死尸,她直勾勾的看着不远方的云潇,露出狠辣的目光:“你不是凤姬大人!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她?”
伴随着她的声音,刚才还安静的亡魂全部围了过来,云潇一只手控制着剑阵,另一只手不得不分心稳住正在满地抖动的镇魂铃,女人一张口,零碎的牙齿脱落下来,语调更显尖锐:“镇魂铃……你在控制镇魂铃!”
话音未落,亡魂群起而攻之,她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了几大步,连忙摆手:“不是,我并不是要用镇魂铃对付你们,已经过去六十年了,当年那些官兵都已经不在了!你们的亡魂被禁锢于此,快要变成魔物了!”
“六十年!”女人诧异地抬头,仿佛也在回忆着什么,她的目光从远方一尘不染的城市里掠过,最终定格在自己残破的躯体上,倏然大笑,“六十年了!他用镇魂铃压迫了我们六十年!他心虚了,他害怕了!”
“他……”萧千夜低声,眼神变化,脱口问道,“高成川?”
“你认得他?”女人咔嚓扭头望过来,满眼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憎恨,她高昂着头,只见上方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仿佛一片可以遮蔽天空的乌云,很快就将整座城市笼罩在昏暗里,婴孩的亡魂飞入其中,无数张陌生的脸在它的面庞上交织变换,云潇勉力保持着剑阵,心口竟是痛如针扎,亡魂在汇聚,带着生前最后一丝坚定的信念,正在蜕变成让人毛骨悚然的魔物。
“我杀了他。”萧千夜镇定的接话,语气坚定,“他被最后一个灵虚族出卖,死在了我的剑下。”
“什么?”女人微微颤了一下,短暂的迟疑之后是更加讽刺的冷笑,“高家是帝都的豪门大户,你又是何人,凭什么能杀他?”
萧千夜和她针锋相对的互望着,语调沉稳目光凛然,一字一顿的回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最后一个灵虚族背叛,又是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他非死不可。”
女人一挥手,天空中婴孩亡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朝他抓来,然而他依然是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的站着,继续说道:“我听说在灭族之前,你们为了不落入敌手亲自杀掉了族内失去反抗之力的人们,然后携手自尽共赴黄泉,然而还是有一部分人被高成川抢救回来,自此那些人被送入了帝都及四大境的实验室,沦为了试药的试体。”
女人低头听着,她安静下来之后,婴孩亡魂也听话的止住了攻击,萧千夜淡淡的说道:“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从一个懵懂的孩子开始沦为试体,他的身体很争气,经历无数种药物的摧残依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太过优秀,高成川暗中将他培养成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