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爹的火种也收不回来。”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萧千夜的兴趣,云潇正好转过来,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连忙摆手口无遮拦的狡辩:“虽说火种是一种不死不灭的存在,可是它必须依赖凤凰的躯体才能生存,宿主不同,性格能力都大相径庭,阿琅老是说我比澈皇差的多,肯定也是因为宿主弱,才不是因为我不行。”
他憋着笑听她强词夺理,没有接话,云潇心虚的瞄着他,支支吾吾的道:“现在是比澈皇差一点,以后、以后我会努力的!”
萧千夜冲她摆手,心里微微一动,安慰:“你别担心,就算是和火种有关,我也不会让有心之人借着你的力量胡作非为。”
云潇也露出了一丝担忧,眉峰紧蹙:“原株是解朝秀给十绝谷的,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好心的人,而且薛掌柜说原株栽培了几百年尚未完全成熟,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千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云潇紧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反正姐姐也需要御参丸治病的,正好过去好好调查一番。”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顺着云潇的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她舒了口气坐回窗边,月光泼洒进屋子里,正好照在消瘦的侧脸上,绽放出淡而朦胧的白光,萧千夜的目光却在这一瞬莫名凝滞,感觉眼前的女子有种即将冰雪消融的错觉,让他的心咚咚咚剧烈的跳动起来,云潇并未察觉到他神色上微妙的变化,低着头呢喃,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火种是从天外来的,都说天空的最高点是上天界,可上天界之上仍有天空,天外……究竟是哪里呢?”
他没有回话,一眨不眨看着静坐的女子,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会彻底消失:“我娘年轻的时候曾经几度下山去找寻自己的故乡,虽说昆仑山待她如己出,可是人的内心深处,总归是有对故乡的思念吧?”
萧千夜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小的时候一直把昆仑山当成自己的家,后来遇到凤姬姐姐,这才忽然发现自己的故乡在极为遥远的浮世屿,我第一次回去,踏上那片水天一色的世界,真的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千夜,我……我其实对浮世屿没有多少感情,不论是当年对澈皇的承诺,还是如今对飞琅的期待,我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做他们的‘皇’。”
她对着天空举起手,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羁绊:“千夜,天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都说火种是代代传承,可是我却没有丝毫关于它坠落时候的记忆,流岛传说里对不死鸟最初始的印象是‘嗜战’和‘杀戮’,那是不是说明火种从天外坠落之后,确实引起过令人惶恐的灾难呢?它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不会也有自己的故乡,会不会还有牵挂的人?”
他的心五味陈杂,视线恍恍惚惚出现奇怪的幻影,仿佛又站在了霜寒漫天的凝渊之野,脚下是跪地求情的诸神。
她在等待审判的降临,而他竟然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牵挂的人吗……历经数百万年,跨越境界,或许她的心中始终都还牵挂着那个人。
说完这句话云潇才终于望向沉默不语的萧千夜,对着他清浅一笑之后忽然托腮调侃:“这是什么表情呀?吃醋了吗?”
萧千夜僵硬的抬头,短短数秒的时间他的全身仿佛掉入冰窟,云潇咯咯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我娘十八岁就放下过去了,我也不会在乎更早以前发生的事情,以后我就黏着你,像小时候一样,黏你到嫌弃。”
他只是抱着她一言不发,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东海岸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本想直接回帝都,但看云潇喜欢海边平静简单的生活,索性也就留下来小憩了几天,终于等到萧奕白的蜂鸟传信吱呦吱呦的落到他的掌心,萧千夜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