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煌焰握着她的手用力,语重心长的提醒,“你可得藏好了,这么差的法术修为也敢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使用,要是被破军看见就完蛋了。”
他轻声叹了口气,在站起来的时候余光微微一闪,旋即又将手搭在了她的额心处,冥王的脸上有些困惑,僵在那里很久才鬼使神差的问道:“帝仲没在你身上动手脚?”
她想起很早以前就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法术,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帮她无声无息的转移抽骨的剧痛。
帝仲在离开上天界的同时被一阵眩晕影响,他在高空恍若失神的站立了很久,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疼痛,却是疑惑万分的扭头朝上天界的方向凝视过去。
就在他留在云潇身上的法术生效的一瞬间,有另一股力量仿佛抗衡一般的散去了部分疼痛。
“呵……”帝仲笑了一声——男人的占有欲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连抽骨的剧痛,他也不愿意让别人为她分担。
与此同时,飞鸢在万丈高空停下,羽翼卷起忽然间按住胸膛剧烈喘息不止的人慌忙找了个地方暂且休息,这一路萧千夜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他屡次主动打破沉默对方都完不为所动,直到刚才那一瞬间,萧千夜在他原身的背上突兀的一颤,随后嘴角溢出一缕血丝,好一会对方才重新睁开眼睛,但目光一秒也没有看他而是空茫的凝视着高空某个虚无的点,飞鸢担心的给他从旁边的溪水里弄了些水,低声问道:“你身体好差,歇一歇吧。”
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像一尊丢了魂的雕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溪边,飞鸢欲言又止,干脆和他一起坐下来,顺手抓了两条水蛇用火焰烤熟啃了起来,萧千夜微微一提神,仿佛是被这一幕勾起了什么遥远的回忆,见他神色终于有了变化,飞鸢连忙趁热打铁的给了一块给他,没话找话的道:“吃点东西吧,你的身体情况我多少知道一点,虽然不会感觉困、不会感觉饿,但其实人类的身体还是需要补充睡眠和食物的,从浮世屿出来你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和你说话也没反应,你这样怎么救阿琅,别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萧千夜鬼使神差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蛇肉,木楞的放到口里嚼着,飞鸢对火焰的掌控比当年的云潇强很多,这块肉细嫩多 汁,火候刚刚好,既没有烤的半生不熟,更没有烤焦烤老。
飞鸢好奇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路上沉默不语的人会在吃肉的这一刹那露出了微笑,凑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我族原身为鸟,确实是有捕蛇捕鼠的习惯,我要是一个人才不会特意烤熟了再吃,生肉味道好多了,你呀精神这么差,多吃点补充下营养,我身负重任把你带出来,必须得一根头发都不少安安把你带回去才行。”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萧千夜放下了手里的蛇肉,那个人走到溪边用清水用力搓了把脸,然后将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上闭上眼睛,飞鸢奇怪的看着他,忽然瞥见一个复杂的法术印记在他的额心一闪而逝,立刻就认出来那种法术的用途,他慌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惊得连声音都走了调:“你身上这个东西,施术的对象……是、是小殿下?”
他没有回答,在很久之后才疲惫的向后仰倒直接躺在了草地里,飞鸢仿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声追问:“法术印记在转动,她出事了?”
“飞鸢。”他终于开了口,脸色死去一样苍白,声音更是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飞鸢,你去过上天界吗?”
“啊?”飞鸢不解,还是很快就回答,“没有,夜王在的时候一直在找寻不死鸟,他的力量很危险,所以就算黄昏之后非常适合修行我们也不会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飞渡能去的地方,你一定也能去吧?”萧千夜没有正面回答,他每说一个字,气息就更疲软一分,好似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人,很久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