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芮自然是有看到他的,但是她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着病床的女人,面部肌肉紧紧绷着,心里一阵阵慌乱。
封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特意中断行程,放弃商业洽谈,当天就赶着回来看她?
封总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啊,多得是要投怀送抱的漂亮女人,可是他何曾多看过她们一眼?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还得了封总的另眼相看?
“盛芮,盛芮!”
似有声音从远方传来
盛芮猛然一回神,讶异地看着封铎。后者皱眉看着她“你神游到哪里去了,跟你说话也听不到。”
盛芮忙不迭地歉意道“抱歉,走神了。刚才说了什么?”
封铎朝封炑的方向努了努嘴,盛芮连忙看过去。
封炑薄唇轻启,又将方才说的话说了一遍“帮我安排一下,做全身体检。”
“您生病了吗?所以才特意赶回来?”盛芮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有股熊熊的希望从心头升腾而起,原来封总特意赶回来是因为身体不适啊。
封炑却宛若未曾听到,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视线,留下一个背影。
仿佛一碰冰水劈头盖脑地径直浇了下来,盛芮顿时凉彻心扉。是她失态了,封总从来不喜欢别人胡乱打听他的事情。她低下头,死死抓紧手里的手提包,猛吸一口气逼回眼中的涩意,冷静又克制地回道“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扭头便冲出了病房。
封铎看着闭上的门眯了眯眼,然后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径直坐了下来,双手打开靠在沙发背椅上,显得慵懒而随性。他偏头看着封炑笑“啧啧,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瞧瞧人家,都快哭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封炑却很显然并不想理他。
病床上的女子的姿势已经调整成双手抱膝而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透着浓浓的戒防与不安。
可这姿势伤口不痛吗?
“伤口好了?”他这样想便也就这样问了。
藜央微微一愣,然后抬头看着他,放下膝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刺痛与瘙痒感顿时传来。她疑惑地撩开一截病服上衣下摆,露出一段纤细柔嫩的腰肢,腹部的肌肤欺霜赛雪,却因有着一块巴掌大的伤口而显得丑鄙不堪、触目惊心。此时这伤口已然开始结痂愈合,颜色有深有浅,很是碍眼。
她这随意撩衣服的举动简直让人猝不及防。封炑下意识地转过视线,却无可避免地将那视线一隅瞥到的白嫩肌肤印入眼中,眼色顿时有些黯沉。
可转过视线他才发现,封铎竟然紧紧地盯着她看。他皱着眉三两步跨过去,遮住了他的视线。
封铎竟不死心地站了起来,绕过他去,一边神色认真地观察一边点头喃喃“竟然真的好了早上还说刚开始愈合现在就结痂了”
封炑闻言随着他看去,果然见到那伤口处结着一块块褐红色的痂,狰狞地贴在那白皙的肌肤上。
但这东西,看一次不就够了?
他拉过封铎重新坐到了沙发上,而那女子也沉默地将衣服放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显然,正常人定然没有这样的愈合力。但他亲眼看到,在车上的时候,她的伤口很快便不再流血了。
那时候他以为可能人的体质不同,所以恢复力也不同,他也认为医院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当他在电话里问封铎医生有没有做什么别的说明的时候,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那么究竟是医院不知道,还是刻意瞒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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