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铁棍身上有几个孔,里面一直在喷射浅浅的水雾,同时投射出来各种各样的3d光图案在雾气上转动,伴随着水雾浓度的变化,光线的虚实也在变换。据辛磊说,由于经费有限,只能买这种最低级的蹦迪光影仪器,高级的都是全息投影。
四周的地面上则摆放着数个小小的黑盒子围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这个就是音响。据说是向着固定方向发射声波,同时在正上方会形成一种无形的波动介质,防止声音扩散出去。
换句话说这玩意就是居家旅游之野外蹦迪必备品。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五彩斑斓的灯光四散,忽浓忽淡的雾气环绕,地面的桌子上摆满了对人体没有伤害也没有后遗症的酒精味饮品,男人们几人成群,对着乱晃的灯光举起透明的酒杯对碰,间或洒出一点淡蓝色的液体也毫不心疼,他们大声的笑着,唱着,跳着,肆意的挥霍着精力。
辛磊被许多人影影绰绰的围在中间,脸上的伤疤被斑斓的光雾映衬的淡了些,只有剑眉下的一双眼睛显得更加有神而明亮。过了一会儿,似乎有谁说了什么,引来他爽朗而豪气的大笑声,然后抓起酒杯一饮而下,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然。
老二谭文鸿没来,据说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打发走了几个试图攀谈的人,君喻言找了一个偏暗的角落里,身体斜斜的依靠着椅背,左腿搭在右腿上,一边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边轻轻端着一杯淡蓝色的酒品尝着。
她有些感慨的看着这副热闹的景象,心理喟叹着辛磊在帮派里的人气之高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对于她想要拐跑他可是个阻碍啊。
这个时候,她看见了在另一拨人中喝的满脸通红的翟逸远。翟逸远清秀的面容染上了红晕,他明明有些腼腆般的笑着,露出了那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眼神却迷茫而又狂乱,有些摇摇晃晃的举着酒杯,明显是喝醉了。一旁的人推推搡搡的笑着,起哄道“三哥不行啊酒量,这就醉了。”
“我…没有!”翟逸远听见后有些不开心似的反驳道“没…没喝醉!我还能…还能喝!喝!”一边说一边举起酒杯又要喝。
君喻言默默地看着他耍酒疯,周围的人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笑的看着翟逸远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双眼皮也耷拉了下来,才摇摇晃晃的把他架起来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然后便离开到一边继续嗨。
君喻言想了想,缓缓地走上前,坐到了他的旁边。
“你没醉吧。”君喻言双眼注视着前方躁动的场景,开口轻轻的询问道“为什么要装醉?”
翟逸远一只手搭在椅子把手上,一点一点的睁开了双眼盯着地面,沉默着没有回答。
明灭的灯光在他清秀的面庞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过了很短的一瞬,又好像是很久,他突然开口说道“人这一生啊,真艰难。”
君喻言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轻笑,她右手的食指敲了敲椅子把手“生所力不能及者,十之。但苟且偷生,亦莫问前路。”然后便起身离开了,没再回头。
只留下翟逸远有些孤单的身影在雾气中忽闪忽现,埋首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最后听见谁一声苦涩而无奈的叹息,轻轻的湮没在嘈杂的音乐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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