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吓了一跳,不知对方是睡是醒,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也没有挣扎,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脚腕,在原地僵持了一段时间。
看着对方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小六不耐烦了,王妃说过,她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所以不能出手,但眼下这特殊情况。
他心一横,一只手拎着打包好的衣服,另一只手抽出匕首,运足了力气,向下一甩,不偏不倚,正好插进了对方的胳膊里。
只听见一声惨叫,脚腕上的力道一松,小六忙麻利地弯腰把匕首抽出来,就地打了个滚,滚到窗子底下,单手扒着窗框纵身一跳跳了出去。
出了几个人的住处,小六也没敢往人多的地方走,怕自己手里拎着这么多的衣物被别人认出来,于是挑了条人少的路一路狂奔,用上轻功,转眼间就回到了王府,落在院子里时,确定安全了,才就地一坐,把手边的东西一扔,躺在那里大口换气。
另一边,何春这一声惨叫把剩下的几个人都惊醒了,张天阔一睁眼就不耐烦地问,“何春,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剩下两个人也撑开眼皮,不耐烦地看着他。
何春这人好酒不说,酒品还不好,喝醉了还爱发疯,三天两头的上房揭瓦,或者兴致上来了跟兄弟几个斗武,极少有安安生生睡觉的时候。
刚刚他们虽然都睡过去了,却仍旧感觉有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动了他们身上的衣物。以为是何春又在捣鬼,懒得理他也就算了,怎么这会又鬼哭狼嚎起来,真是欠教训!
张天阔呵斥了一句,正要继续骂人,一眼看见何春身上的打扮,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这身上的布条一缕一缕的迎风飘扬,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平时他喝醉酒搞破坏也就算了,今天更狠,发起酒疯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刀巴打了个酒隔,啧啧感叹。
“何春,大老爷们光着身子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女人!”
何春把酒坛子从头上拔下来,才看见胳膊上血流如注,浑身上下飘着零零碎碎的布条,听见几个人说话,抬眼望去,顿时嘴角抽搐。
“你那是什么眼神?”
张天阔察觉不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的零件也是一览无遗,这下谁也不用说谁了,都是半斤八两。
他又气又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这谁干的!
“快看,屋子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钱川子一看,果然屋子里跟布料有关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跑过去检查了一通,带来的行李当中只剩下了一堆碎银子,一件衣服都没有。
“遭了,屋子里进贼了!”几个人都急了,这不缺德吗!
他们几个武功都不错,警惕性也不低,奈何刚刚喝了酒,眼耳不清明,没察觉到外人的气息,只当是何春又在胡闹,现在看见这般景象,再加上身上凉丝丝的,几个人的酒一下子醒了。
“咦?地上有个牌子。”
何春捂着胳膊,暂时止了血,就听见有人说。
他弯腰捡起来,见那牌子是一张皮包着的,里面赫然写着“唯恶”。
“是唯恶的杀手!”
张天阔恨恨咬牙,“早知道唯恶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居然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都是来找咒术的,大家凭本事得来,凭什么要暗地里放冷箭?看老子不整死他们!”
“不对啊……”钱川子察觉出不对。
“听说唯恶的人已经动了手,而且失败了,都被皇家的人抓住,现在人头还在菜市口吊着呢,这真的是唯恶的人吗?”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道理。
他们来皇城里一趟,当然要时刻注意自己竞争对手的动向,他们去王府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去打探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有人把守,想必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