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勉强站稳。
刺红了眼的血在地上流淌了一地,爹爹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眼珠布满血丝有些突兀的睁着,胸口上被人插了一刀,此时还在留着血。
爹爹睁红了眼看的地方,正是死在床上的娘亲,他在看着她,眼中布满着悲痛和自责。
娘亲像是睡了下去一般,右边脸颊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像是胭脂一样,容颜依旧美丽,插进胸口的发钗被她死死的捏着,指尖被血色染红。
她认识那发钗,是爹爹去京城里给娘亲买来送给娘亲的,她还记得娘亲收到发钗时的高兴的样子,如丝的眉眼里是挡不住的亮光,扑进爹爹怀中,笑声如铃。
娘亲的衣服被拉扯开大半,露出好看的锁骨。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呆呆的杵在门廊上,心口一阵刺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弟弟,她猛得想起来,心口更加慌乱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朝旁边的房间跑去。
她们家一共就三间茅草房,她和弟弟一间,爹爹和娘亲一间,还有一间用来招待客人。
看着空荡的房间,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她没有看到弟弟。
竹林里月光依旧,微风似是冷了一下,魏芸好半晌才回过神,喉咙有些发干,小声问道:“那你弟弟呢?”
“他在井里。”她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别跟的故事一样。
后来,村里人替她埋葬了父母,苦熬了三日的玉娘,终是在那日跪在墓碑前哭了出来。
她记得那日,雨下的很大,脸颊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哭的嗓子发痛,可她还是哭,像是这场雨一样,有流不完的泪水。
她几次想自尽,去找在地府的父母还有弟弟,这样她们依旧能够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却都被村里一个教书先生阻拦了。
似是,不忍心她这样折磨自己,老人告诉她,让她家破人亡的人是太子的僚目。
魏芸不确定她说起这件事是心情是怎样的,但两行清冷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月牙,声音却是没变,依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玉娘说:“我是为复仇活着的。”
后来玉娘加入了阎王殿这个杀手组织,加入杀手组织,同一群冰冷的毫无感情这种东西的人,过程自是极为艰苦的,但玉娘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受了三十六刀,加入了阎王殿。”
后来,玉娘在生与死之间几度徘徊,终是坐上了阎王殿二当家,手中势力变大,太子手下那个僚目却没等到她。在一次行动中死了。
而玉娘的复仇对象,自然也就成了太子。
魏芸对这个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害你家破人亡又不是太子指使的。”
玉娘将目光望过来,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林陌问道:“若是你手下的僚目干出这种事,你会如何?”
林陌对上她的目光,道:“我手下的僚目不会这么做。”
玉娘点点头,没在说话。
魏芸倒是懂了,用一句话就能理解:“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玉娘,顿了顿揉了揉额头但眼中却是没在流泪,似是已经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又道:“但是,殿主却投靠了太子,成了太子手下的一只狗。”顿了顿,又补充道:“刀疤脸也是她让我去杀的,二皇子被追杀遇到你们出手搭救也是我设计的。”
“你刚说你不是为刘贵妃做事。”
“我确实不为刘贵妃做事。”玉娘将眸子移到魏芸身上,道:“我和文然都是想借助刘贵妃搬倒太子。”
魏芸笑了笑,起身走到她面前,道:“原来我们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玉娘怔了怔,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同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魏芸道:“你和文然,我和林陌,都是想要太子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