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黄师爷对小摊贩的态度,围观的百姓怒了。之前他们还不信陆策说的话,现在信了。不知道是谁带头冲黄师爷砸了一片菜叶子。
“狗官,欺负老百姓。”
“狗官,草菅人命。”
“狗官狗官”
似是被那片菜叶子激发了热情,老百姓们自发的往黄师爷身上砸东西。人群再次混乱起来。
黄师爷傻眼了,这群刁民居然敢砸他,他们平日里不是最怕官差的吗。
“再砸我就把你们通通抓紧牢里”黄师爷双手抱头,发出威胁。
“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抓进去,知州府的大牢管得了这么多人的饭么。”李亭曈见围观的老百姓有了退意,便混在人群中大喊道。
躺在地上的陆策听到李亭曈的声音,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他的昭昭可真聪明。
陆一看着自家少爷满脸笑意,焦急地冲他使眼色,少爷咱们还在装晕呢,您能不能有个晕过去的样子。
围观的百姓听了这话,又群情激愤起来,骂黄师爷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响亮。
黄师爷见状想溜,但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他压根溜不掉。场上仅剩的两个衙役面面相觑,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静瞧见了人群里焦急的老爹,拉着李亭曈便往父亲身边钻。
“没事吧”杨冬生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早上精心打扮出门,现在裙子上沾染了不少污渍,小脸蛋也落了些灰。
“没事,爹,你帮帮陆家大哥吧。”杨静见父亲来了,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到底怎么回事”见女儿无事,杨冬生此刻终于有心情关心发生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杨静迅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李亭曈在一边十分不好意思,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舅舅。
罪魁祸首是她,若不是她给陆策出了这么个打劫山匪的馊主意,陆策又怎么会得罪知州大人
杨冬生到底是在商场上摸打滚爬多年的人,商人的计算本色让他在心中飞快地将利益盘算了一通。
于情,陆策是未来的外甥女婿,他一定要帮。
于利益,陆策是定国将军府最受宠的小儿子,他帮了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许短时间内会遭受一些打击,但总归是利大于弊。
想到这,杨冬生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请听我一言。”
围观的老百姓认出了他是杨家布行的东家,见他有事要说,便安静了下来。
黄师爷趁机想走,却被杨冬生喊住了。
“这位官爷,不知我这外甥怎么得罪了你们居然当街对他喊打喊杀”
众人眼光通通望向黄师爷,黄师爷见溜不掉,便挺直了身大声回应“他打劫了别人,我将他提回府衙审问有何不妥反倒是他当众拒捕,藐视公堂,罪加一等。”
百姓们又将目光落到了地上的陆策身上,这少年郎长得这般俊俏,怎么会干出那等丧良心的事
杨冬生不慌不忙,此事昨夜陆策已经给他们说过。他只不过将流寇送去了府衙得罪了知州大人,这个罪名多半是诬陷。
“敢问这位大人,是谁控告我家外甥打劫可有证据据我所知,他昨日才将螺口山的山匪送往府衙,怎么一转眼,他却变成了劫匪呢”
杨冬生语气诚恳,加上温和的面孔,老百姓不自觉地就站在了他那边。
黄师爷没想到杨冬生会将昨日之事扯出来,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他知道昨日之事定然传遍了整个滦平,容不得他现在胡言乱语。
黄师爷心里慌乱,但依然面不改色“自是有人控告他,不然我怎么会来抓人。”
“凡事讲究证据,您若无凭无据,我们可不能跟您上公堂。”杨冬生却不吃他那一套,没有证据就想带陆策走,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