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视而不见,习以为常罢了。”
“比如”叶明柯忍不住问。
“比如小镇的名字。”
叔摇着轮椅驶出叶明柯房间,留下最后一句话语。
“小镇的名字?小镇的名字是什么?”叶明柯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小镇叫无名小镇,不是没有名字,而是就叫无名。”
“叶子。”龙姨突然唤了他一声。
依旧坐在地上的明柯抬起头,才发现姨还没有跟着叔一起离开,而是靠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
“叶子,你以后可能会发现小镇不是你原来认识的模样,但你不要害怕,不管这么样,我和你叔会一直都在。”
她轻轻地对着怀里的这个孩子说。
“嗯,姨,你放心,我不怕的,再过几年我长大了,我也会保护你们的。”叶明柯把头靠在龙姨的肩膀,如同小时候许多个漫长的夜。
房间外,剑叔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那棵静默伫立在黑夜里的老树,面容依旧疲倦。
他的人,原本一直就如同他打出来那些铁器,坚硬而不屈,但今夜他的面容疲倦。
金属也会疲劳,被复杂而强大的力量来回拉锯扭曲,时间稍久,世间最坚固的金属也会断裂。
何况,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了。那年我答应过你,绝对不骗那个孩子,我曾以为我做到了,但是实践这句诺言的那个我本身不就是一个谎言吗?这么多年,从头到尾就是谎言吧。”
“你小子,可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剑叔看着庭中那棵老树,轻声喃喃着,像对着某个熟悉的老友。
身后传来“嘎吱”的关门声,他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走到他的身后。
“我安慰了一下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龙银灵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后对他说。
“嗯。”剑南天没有回头,轻声回应了她。
“小镇的事还是不要那么快告诉他,毕竟是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而且,就算我们说了,这次他相不相信还两说。”龙银灵继续道。
“好。”剑南天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依旧看着庭中的老树。
龙银灵停住了话语,看着面前那个第一次显出苍老疲倦姿态的男人,莫名有些恨他,也恨自己。
她站立着沉默,良久。
夜色里,她幽幽地说。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院子里寂静,没有回答的声音。
“只剩这么几年了?不是吗?”
穿着素净白衣的她咬着唇对着面前那个染尽风尘的男人说。
如同很多年前,那个嚣张霸道、常被人当做男孩子的女孩,有一天突然穿起了漂亮的女装,走到那个一直磨着剑的孤傲少年的身边,咬着嘴唇,鼓起自己全部的勇气,说。
“喂,我们认识几年了,不是吗?”
已经不一样了,从当初的认识好几年,到如今的只剩下几年。中间隔了多少苦痛纠葛、沧海桑田。
但是,能够拿出来说的,永远只有认识的时间吗?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自己陪他一千年也是妄想,但他可以在几天里便爱上另一个人。所以自己才会那么的嫉妒那一个她,才会犯下错。
龙银灵孤独地站在原地,如同那年在磨剑石前手足无措站立着的少女。
“没有原谅。”
“因为你本来就没有错。”
“不要多想,早点回去睡吧。”
剑南天淡淡地道。
果然,不喜欢,不适合,才是自己最大的错与罪,不是吗?
“好。谢谢。”
龙银灵紧紧抿住嘴唇,礼貌而疏远地回应道,而后转身离开。
剑南天低下头,看着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