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手中的重剑几乎已经增重了一倍。
叶明柯目光癫狂冷峻地盯着面前的剑气茧,握着重剑的右手上青筋绽起,甚至因为过度的用力有细微的血管爆裂开来,渗出细密的血珠。
他俯身握剑,脑海中流淌过狂涌浩荡的信息流,手中的重剑突然发出一声宏亮的嗡鸣,化作一片浩烈的铁幕直插入面前的剑气厚茧。
剑名不让。纸斩钢铁,亦是不让。更何况叶明柯此时手中握着的是自身就兼具“破灵”效果的人皇重剑。
第一次不是防御而是出击的重剑剖开了面前厚重的剑气厚茧,带着夺人心魄的呼啸斩向了剑气茧后的那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看着他的易二。
握着剑斩出的叶明柯脸色突然变了,因为在他感知中那个如同火炬一般亮眼的青衫剑客,突然之间敛去所有的光亮,好像变成了木头一般。
但是此时他已经停不下重达数百钧的重剑。
停不住的重剑还在继续向前,叶明柯后颈的寒毛却突然竖起,一个如同明亮火炬般的人影在他感知中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同时有利剑破空的呼啸向他的后背刺来,而他的后背,还负着一直在昏睡的脆弱的阿如。
叶明柯松开手中依旧向前斩出的重剑,拼尽自己全力地在空中转过了身体,用自己的正面的胸口,去阻挡那柄刺来的墨绿灵剑。
“噗”
漫漫的鲜血在空中飞溅,绽放。
叶明柯捂住被灵剑贯穿的胸口,向后飞摔了出去,但那一剑不止是贯穿了他的胸口,剑上凌厉的剑气还在他身上留下了多道纵横交错的伤口,更割断了他与背后负着的阿如的绑着的布带。
原本与他紧紧绑在一起的阿如从他背后分离了出去,比他更先地摔落在风雪中,翻滚了几圈,原本裹着她的大衣也松了开来。
叶明柯也紧随其后地砸落到雪地上,在雪地上拉出了一道夹带着鲜血的雪痕。直到撞上了前面的阿如才停下。
他仰天无力地躺在大雪地中,胸口的伤口虽然没有能够贯穿他的心脏,但是贯穿性的伤口处正在大量的失血,带走他身体里残存的不多的力量。
“轰”
叶明柯眼剑余光看见那把被他松开的重剑将那一个带着诡秘微笑的易二撞得四分五裂变成无数碎片,此时又向前飞出了一段距离,重重地插入他身后的不远处的积雪中。
有被撞飞的碎片翻滚着掉落在叶明柯的身前,叶明柯微微伸手摸到了那块碎片,入手的感觉干硬而易碎,像是蜡质的。
这是什么诡异的术法?叶明柯的心中疑惑,但是他来不及深思,因为易二的墨绿长剑已经再一次递到了他的身前。
已经近乎脱力的叶明柯不甘地低吼挣扎着,出双手去握那把刺向他的灵剑,但是他无力的双手又怎么握得住那把剑气森然的剑,那把灵剑在叶明柯瞪大的瞳孔中依旧坚定而不可逆地逼近。
叶明柯感觉自己在咆哮,但他却突然之前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眼前仿佛只剩下那一把突然间被翻涌的思绪放慢了无数倍的灵剑。
他的世界一片寂静,只有那一幕幕深深刻在他生命中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无声地掠过,那是大榕树下的篝火,那是龙姨屋子里的棋盘,那是叔映着火光的不动如山的剪影。
要死了吗?还是食言了吗?叔,我终于明白一个人要坚守一生的信诺,是多么的艰难,是多么的难以做到。
一片静寂中,仿佛突然有风掠过,他仿佛突然间听到了有古老空灵的风铃响动。
像有人,幽幽地在寂静黑暗的古井里唱响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他突然感觉手中握着的灵剑那股难以抵挡的巨力消失了,一只冰凉的小手从后面摸上了他的脸颊。
叶明柯弥散的意识猛地回归过来,他侧过头,看见坠到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