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但是那神鳌还是还是感知到了,那巨大的吼声一下子带着失望地低落了下去。
“这一次我要去的是凡间的都城阳京,接任都城阳京中的司天。原先的方丈岛的那个司天,听说和其他十二位修仙者,被一个凡人打杀了。倒是有点有趣。”
“而且,我上一次出岛,欠了一个叫叶明柯的家伙一条命,那人估计也还在人间,这一次倒是可以顺便去找找他,看能不能把欠的东西还一下。”
“你知道我的,我剑九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那白发飞扬、背后负着多把灵剑的男子,就是与叶明柯在迷雾海一别后回到蓬莱岛疗伤的剑九。
此时几个月之后的他,面容依旧平淡,只是那一头回不去的白发,为他那张冷淡俊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沧桑。
他摸着手下的泥土,对着身下那一只巨大的神鳌,轻声地笑道。
“毕竟,欠你一个自由,已经压力很大了,再欠别人一条命总是没有还,有些难受。”
“不过你放心,我对那蹈红尘的什么炼心没兴趣。大道之外,我本就无所求。我去人间走一个过场,再找找人,就回来多陪你。”
这个在他人面前一直冷着脸的男子,此时低下头对着身下那巨大的伙伴,却笑得有些温柔。
那神鳌的吼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声音较小,还带着转,像是带着幽怨。
“好啦,我一定会早点回来,我也会记得给你除草的。”
“嗯,一会我要提前自己出发,我现在就帮你把你头顶上的草除了吧。”
这个冷若冰山的男子又拍了拍身下的泥土,站起身来,仔细环视了一下四周零零散散长着的灵草,也没有用法术,而是卷起了衣袖,把周围的灵草一丛丛仔细地连根拔起。
一如过往的许多许多年,那个在鳌头上与自己神秘的巨大伙伴聊天的男孩,一根根用力拔起那些生命力顽强的灵草,那些会穿透土层,吸取自己伙伴血肉让自己的伙伴无比难受的可恶野草。
剑九卷起袖子拔草的动作熟练,像是一个干惯农活的青壮汉子,这一刻的他,是最真实,也最平易近人,与他平时在人前高冷的样子极为不同。
或许人常常误会了,最懂人的常常不是人,最能够和人相处好的,可能也不是人。
人是太看重自己的动物。
“好了。我也该走了。”
蹲在山峰上除完草的剑九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对着前
方大声地道,而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海面上又传来了一声巨兽的吼声。
剑九迈开的步伐,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变,有些难看“你问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先走?我哪有偷偷的?”
又一声吼声响起,这一次的吼声很欢快,像是带着戏谑。
剑九脸色微红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直接御剑横空而起。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么快走只是因为想躲那个红衣女孩。
上次回岛之后,他虽然对舍身救他的宋明玉心生感动,但宋明玉的父母直接借着这一次的恩情准备让他去迎娶那个女孩,而他们的师傅也十分地支持。
但怎么可能啊?
大道之外,当仗剑直行、身外无物,娶妻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畴。
可最后不是他拒绝。
而是那个女孩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自己家的父母放弃了那一次提亲。
那个女孩还红着眼睛来向他道歉。
但是一向一剑在手世间无所畏惧的他,却第一次不敢看那一双眼睛。
他不敢再和她接近,甚至不敢和她见面。
而这一次蹈红尘,他与她的试炼地点都是阳京的值守司。
女人,麻烦。
御剑而起的剑九面容冷淡地微